沈珏自然瞧见了白玉安脸上的表情,全都依着,想着来日方长,她从哪去找比自己更好的人。
全都收拾妥当,白玉安站着看了沈珏一眼,见沈珏也在看他,脸色白了一些,又立马抬步往外走。
沈珏从白玉安身后拉住人,无奈叹息:“与我赌气便是,发也不束了?”
赌气?
沈珏竟将她说成是赌气。
明明是他假公济私,以权压人,故意伤她气节。
她明明跪下求他自己愿意抵命,只恳求他放过家里人。
他偏偏不答应,威胁胁迫,他又是何君子作为。
白玉安身上又疼又累,不想与沈珏多话,这会儿被沈珏拉住,又见他说这无关要紧的事,心里就不耐烦,没了耐心。
刚想抬步走,又想不束发出去,被人瞧见的确不雅,空落些传言,到底顿了步子。
倔脾气
沈珏知道白玉安重仪容,也知道人不会束发。
本想帮帮人,但人丝毫不领情,即便将头发束的实在无法形容,也不要沈珏再插手。
沈珏在旁看不下去,虽说白玉安那张脸姣好,可这鬓边垂下的发丝到底不规整,这么出去惹人目光。
白玉安已半刻不想呆在这里,草草束了就走。
沈珏拉住人,瞧着那冷漠的没有情绪的脸:“我送你回去。”
白玉安不看沈珏,后退一步就对着沈珏作揖:“下官待罪之身,当不起沈首辅相送。”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这话呛的沈珏哑口,知道白玉安这话在讽刺他,不由抿紧了唇。
长松站在门外看见白玉安从里面一脸憔悴的走出来,又见了那凌乱的束发,心里头微微愣了愣,又连忙垂下了头。
接着他看见沈珏总算走了出来,忙走上去道:“早朝或许迟了。”
沈珏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迟了便迟了,也没人敢说个不满。
心里又记挂着人,沈珏站在高高围栏上,垂首看着白玉安拿着伞匆匆从后院穿过的身影。
他叫人提前在那放了灯笼,白玉安回去好歹路好走些。
那单薄模糊的白衣身形跌跌撞撞,旁边枝叶的露水扫了满身,打湿了大半衣裳。
真是个倔脾气。
沈珏默然看着那道身影一直进了对面的院子,这才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