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庆刚开始来这地方时便觉得这地方金贵,周边宅子皆气派不说,路都宽敞好多。
今上午还听阿桃说这地方还离皇宫近,那定然是好地方了。
他不由问道:“是谁将这么好的地方借给你住?”
白玉安还没开口,旁边的阿桃就抢先开了口,一脸笑意道:“是沈首辅让我家大人住的。”
“之前我家大人病了,沈首辅还特意来看我家大人呢。”
白元庆一惊,连忙看向白玉安:“没想到玉安这么得上头重视,看来往后升迁是迟早的事情。”
说着白元庆站了起来,对着白玉安作揖笑道:“若是往后玉安身居高位了,也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
白玉安连忙将长景放到地上,跟着站起来,按住白元庆的手道:“堂兄切勿再要说这样的话。”
“且不说玉安此时不过还是翰林的七品编修,便是往后,高官厚禄我亦从未求过,只愿顺遂便好。”
白元庆看白玉安目光认真,便道:“听说如今是沈首辅辅佐皇帝,更为皇帝老师,玉安能如此得沈首辅看中,还怕往后不得升迁?”
白玉安叫白元庆坐下后,才抚着手上的暖手炉轻声道:“我并不得沈首辅看重。”
“他让我住这宅子也不是因为看中我。”
白元庆不解:“那是为何?”
白玉安笑着摇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往后再说吧。”
说着白玉安去拿过长景刚才写的字,拿在手里看了看,字迹歪歪扭扭的,到底笔力弱了些,但也可见些笔峰。
她朝着白元庆笑:“长景的字倒是有些模样了。”
白元庆的目光这才看着边上缠着阿桃玩的长景,目光中有些欣慰,却道:“不过是跟着字帖依样画葫芦罢了。”
“你夸了他,他该得意了。”
白玉安摸了摸长景的头发,朝着白元庆笑道:“该夸自然要夸的。”
“往后我们长景三门及再遇龚玉书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
白玉安趴在床榻上,睡眼朦胧里就眯着眼睛往窗外瞧,耳边还可听见一道稚气的声音跟着父亲一板一眼的念着。
外头的天色还黑,不过才五更天,堂兄竟这么早起在院子外读书了。
又埋在被子里闭眼眯了一会儿,阿桃从外头进来,看见白玉安裹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头长发出来,半张脸也瞧不见。
见人没醒,就轻手轻脚的去换炭火。
本来这时节炭火早该撤了,只是白玉安从小怕冷,从小屋子里的炭火要到近四月才停。
换好炭火正准备出去时,又听被子里朦朦一声:“阿桃。”
那声音懒懒散散,还带着初醒的沙哑,阿桃笑了笑往床榻边走去。
白玉安从被子里露出张脸来,发丝纠结在那张白皙脸颊上,眉眼里还带着几分疲倦。
阿桃看着白玉安这样子就笑道:“公子是被元庆公子吵醒了?”
在被子里伸了伸腿,白玉安的身子有些发懒,朝着阿桃感叹:“许久未这般早起读书了。”
阿桃去拿衣裳过来,扯着白玉安坐起来,一边笑道:“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