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境况也不想激怒了沈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仰头看向了沈珏的眼睛。
“要是下官陪沈首辅用完饭,沈首辅能放下官回去么?”
沈珏挑眉:“那就看白大人配不配合了。”
白玉安又低低喘息道:“那沈首辅可能保证,不会再对下官再做别的事情。”
眉头皱了皱,沈珏眼神深深,看着白玉安没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对白玉安做什么……
沈珏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到。
毕竟他现在对白玉安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白玉安看沈珏这神情心里一跳,又道:“今日下官若是有不敬的地方,还请沈首辅恕罪。”
沈珏眉头一挑,不由冷冷笑了下。
要让白玉安伏个低倒不容易。
不愿折腰的探花郎也懂得进退了。
他黑眸动了动,脸上也未显露情绪,冷漠的重新拿起筷子,将筷子伸到白玉安的唇边淡淡道:“那便看白大人表现了。”
白玉安看着眼前的鱼肉,手心里捏了捏,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唇。
鱼肉被送进唇里,白玉安却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无力感。
她从未想过京城这人人向往的地方竟如此险恶。
她想着她当初要是没有高中,只是中了个进士,等在老家轮着官职。
等几年轮到了就去某个小地方当个小官,这一生或许更加顺遂。
白玉安很少委屈的。
即便母亲严苛的让她不沾染一丝女子的东西,一遍遍告诫她这辈子只能是男子时,她都没有觉得有多委屈。
她知道母亲是迫不得已。
她亦知道对于父亲来说,自己的身份象征着什么。
可现在这种被人挟制的无力感,本官还有其他手段
屋子内缭缭燃着熏香,旁边灯柱上的烛火微微摇曳。
花窗上的薄纱被透进来的微风吹的微微摆动,一抬头就可透过纱帘看见外面朦胧的月色。
朦朦月色的光圈似将地面也洒了层银光,白玉安怔怔看了一眼,又垂眸看向又送到自己唇边的木筷。
沈珏一筷一筷的往她嘴里送,空隙都不曾留给她,白玉安几乎吃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