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嘛啊…”林听烦躁的揉了揉刘海。
洗手间里点着熏香,并不是太好闻的味道,林听只呆了一会儿,他又洗了洗手,随意的甩掉还在滚落的水珠,他拉开门正打算回去。
但他只迈出一步便停下了脚步,在走廊尽头的灯光下,薛安以正靠着墙等着他。
走廊的天花板上一共有三盏灯,三盏灯间隔的墙上嵌着四盏壁灯,灯管柔和且均匀的洒落,在薛安以身上留下了或明或暗的影。
薛安以走了过来,林听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退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你为什么躲着我?”薛安以停在林听面前半米处,“还拉黑我。”
他问的很平静,就像是在问林听“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一样,但林听却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他茫然的看了薛安以一眼,下一瞬换成了带着些许鄙夷的惊诧。
“你问我为什么躲着你?”林听反问道,“这个问题不是该我来问吗?我得罪你了吗薛安以?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言毕林听哼笑一声,他偏过脸,不去看人:“不过我好像问了很多次了,也问了很多人,但这些人要么就是不知情,要么就是知情但是瞒着我,就连你也只是用‘没事’来应付我,”他又笑了一声,笑的很冷,“你有什么脸来问我啊,贼喊捉贼吗。”
林听又后退了半步,整个后背贴在了窗户上。
他们沉默着,但并不安静,走廊外的吵闹声传了过来,变成了恰时的白噪音,林听的酒好像醒了一点,但他眸光失焦,变得空洞。
过了好半晌,他才听见薛安以说:“对不起。”
薛安以向前走了半步,依旧与林听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我好像是应该跟你好好说的,我这样做太独断了,但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说完以后你就不理我了。”
林听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偏过脸去。
“但现在你还是不理我了,”薛安以笑了一下,有些苦,“我有点后悔,我还是选错了方法。”
他又上前半步,逼近了贴着窗的人,他听见了林听有些急促的呼吸,眸光滑过林听颤动的瞳仁,落在人紧抿着的唇上。
“对不起,”薛安以说的很小声,像是只说给林听一个人听,“能原谅我吗?”
针芒一样目光。
刺得林听手脚都发麻。
林听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了那两道针芒,指尖几乎要将窗沿抠烂,指甲被盯得有些疼。
他缓缓松气,说:“理由。”
薛安以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他说:“我不想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会很难受,难受的浑身疼。”
林听听了撇了下嘴,用眼尾剜了薛安以一眼,他猛地将薛安以推开,踏着洒落的光快步向外走去,他烦躁到了极点,只给薛安以留下一句:“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理由。”
林听快要走到走廊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他回过身来,忍住了在薛安以脸上揍一拳的冲动,说:“你除了会敷衍我还会干什么?你做梦让我原谅你。”
说完,林听消失在明亮的灯光里。
谢师宴仍然热闹的进行,林听一眼就看见了南枝,以及他盘子里堆得快要冒尖的烤肉,林听拍了拍脸,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拍了拍南枝的肩,示意南枝让一让。
“去了这么久?”南枝拖着椅子,给林听让出一个过道,“再不回来可就什么都吃不上了,这些人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一样,太可怕了。”
说着他轻轻敲了敲林听的盘子:“看,”他动了动眉毛,一脸骄傲的笑,“我给你留了一盘子,按你喜欢的都烤的焦焦的,快吃,不吃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