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华孩子气的勾唇挑衅,想看看能不能炸出她的脾气,谁叫她不喜欢她,出身不高的小官之女哪配得上她兄长。
“多谢郡主的谅解,小女子原也惶恐,不敢赴宴。”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声讨另一群女人的花会,赏的是花,议的是是非,这种聚会她本来就没兴趣。
“你不想来?”她眼一眯。
殷如素不因郡主的恼怒而退让。“小女子的身份不配。”
“你把本郡主当成什么人了,特意叫你来羞辱吗?”分明是抬举她的举动,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有点生气的赵宝华真想撂担子不干了,她为何要帮无良兄长给他的女人添光,要不是哥哥太没脸没皮的强逼着她邀人,她才不想自眨身价的?他这淌浑水。
“郡主有所误解,小女子之意是自己出身难登大雅之堂,怕是稍有不妥给郡主丢脸了。”她哪能坦白说这种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无聊聚会少找她,她和这些个裹小脚的深闺娇娇女肯定话不投机半句多。
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只能跟人聊麻黄味辛,苦温,能发汗、平喘、利尿;桂枝味辛,甘、温,专治发汗散发、温化水湿、温通经脉,荆芥味辛,微温,功用是理血解毒、?瘀化血;苍耳子通肺窍,?风湿,治痒疹、鼻炎……
其他还勉强能值得一提的是剌绣,在天分和勤奋下,她算半出师了,能独立完成一幅六尺长四尺宽的绣品,湘绣、双面绣驾轻就熟,只要有空绣上几针,整幅作品不比老师父差。
不过养在闺阁的女子不会想听平针、乱针有何不同,一朵海棠花要绣上几针才成形,她们想探的是你爹官居几品、封爵了没、家中可有考中功名的兄弟、年岁为何、是否婚配。
“哼!本郡主给你下了帖子便是认同你这个人,想瞧瞧你值不值得结交,你倒是先扯起虎皮拉大旗了,让我觉得我的高看是多余的。”仗着郡主身份的赵宝华给人甩脸子,她就是感觉被人轻看了才想找回面子。
“小女子惶恐,小女子第一次接到用金子做的帖子,难免心中有些慌有些惧,不知所措,连该不该来都犹豫再三。”依她直觉反应她是不会走这一遭的,直接把金帖熔成金块当没这回事。
“什么金帖,赵姊姊你几时这么讲究了,为什么没给我一张?以我们情如姊妹的交情居然漏掉我,你良心对得起我吗?”别人有她却没有,那是对她的蔑视,对荣国公府的不敬。
荣国公府乃皇后的娘家,明瑶县主谢瑶君是皇后胞妹,也是荣国公幼女,自幼备受宠爱,自以为是、骄矜蛮横,还常自比为皇室公主,吃穿用度都是皇室等级。
皇后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妹妹,因此不管明瑶县主开口要了什么,她都尽量满足她,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与皇室中人平起平坐,还常埋怨没有封地。
殊不知县主的封号只是可有可无的施舍,皇后未嫁入皇室前,荣国公府只是一般的仕绅之家,家里只有几间铺子和几百亩田地,因为皇上的恩赐才有今日的荣光,谢皇后之所以为中宫便是谢家无能人,不会生出旁的野心。
谁跟你情同姊妹,我一年才见你几回。赵宝华瞧不起明瑶县主的装腔作势,她才是皇家正统,草根出身的野鸭也想装凤凰。“你自个儿弄一张不就结了,荣国公府出不起几两金?”
皇家儿女的脾气都不好,她直接呛上一句,不耐烦应付人,九千岁的妹子岂是好惹的善茬。
谢瑶君一滞,面上不太高兴。“说哪儿的话呀!我跟你是什么关系,给我一张又怎样,每回想找你都说不在、回封地陪王妃,比见皇后还困难。”凭什么将她拦在门外,她是作奸犯科的犯人吗?她进宫找皇后姊姊还没人敢阻拦呢。
谢瑶君不满王府侍卫的不通情理,每回她一来汝南王府串门子,若无府中主子的手令和通行印文,即便身为县主的她也一样拒于门外,半步也进不得。
这是她最不满意的一点,汝南王府再大能大得过皇宫,小小的德音郡主能与皇后的尊荣比肩不成?由姊姊掌权的后宫她都能来去自如,一个不受皇上待见的亲王府她为什么去不得?
一听她拿皇后来说嘴,一副天下由谢家人做主的嘴脸,心里来气的赵宝华微沉着脸。“我的确不在府中,一年之中有七、八个月在父王、母妃身边,想找我不是那么容易。”
“那金帖……”她还念念不忘最高品级的金帖,不要到手心不甘,她拿着金帖另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