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怎么乱花钱,衣服都没几件像样的,也不买护肤品,她的钱全都花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唯一的爱好就是种花,有时候也自己种一点小菜,菜长好了,她还会给我送一点过来。
反正日子就这么过着,我看她好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她也忍了,两个孩子也越来越大,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刘敏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她老公太不是人了,有一次,差点把她打死!
大概是一年前吧,有一次直接把黄倩打到住院了,我看她脸上头上都是血,吓死了,赶紧打了120,去医院之后才知道,黄倩的肋骨被打断了,伤得不轻,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脸肿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上全是管子,后面我才知道,她做了个大手术,肚子上有个好大的口子,看着都疼,后来我才知道,她以后都没法自己排便了,一辈子都要挂着粪袋生活。”
刘敏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她都这样了,以后也不可能再找到什么好工作了,那次在医院,她跟我说她想离婚,我挺支持她的,她还跟我说,周腾疯了,再不离婚,她两个孩子都可能会被周腾杀了。”
“我说虎毒不食子,他自己的亲儿子应该下不去手,后来黄倩也没说什么了,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离婚了。她躺医院的那段时间,让我帮她找了学种花的书来看,说等出院了想种点花卖钱,以后开个花店养孩子。
她出院之后,就经常在天台上养花,她本来就是农村人,从小就跟着父母种地,悟性很高,到了夏天的时候,那天台就跟个小花园似的,她身体也恢复了,虽然每天还是要在身上挂粪袋,但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唯唯诺诺的,去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后,好像通透了不少。
后来她把自己种的花运到花鸟市场去卖,还挺受欢迎的,我看她眼睛里也有光了,她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天台上看着她的花花草草,一坐就是一上午。
她很宝贝种的那些花,她说除了孩子,她就愿意和花花草草待在一起,有次她种富贵竹,一天要上天台好几次,就是为了给富贵竹挪位置,太晒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她把这些植物养的很好,到了卖的时候都舍不得卖出去。
有次她卖了一批花出去,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她说那些花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她一点一点看着它们长大的。
我说你要是舍不得就别卖了,她还是坚持要卖,她真的很想带着孩子出去生活。”
王岳皱了皱眉:“她的花都卖给谁了?”
“我们小区附近有一个花鸟市场,具体是哪一家,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个男定期会过来收她种的花,有次我买菜回来,看见那个男的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
“车牌号记得吗?”
“这我哪记得”
“那男的长什么样?”
刘敏想了一下:“个子挺高的,瘦瘦的,看着挺年轻,每次来都戴着口罩和太阳帽,遮的严严实实,我也没见过长什么样。”
王岳:“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刘敏在很努力的回想,“他食指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算不算特征?”
“当然算了,还记得别的吗?”
刘敏摇了摇头。
王岳立即让人去了花鸟市场,找一个食指上有伤疤的高瘦男人。
刘敏说起黄倩,总觉得可惜:“他老公看起来傻,其实并不傻,他知道孩子是她的命,天台上的花也是她的命,他不打她的时候,就欺负孩子,糟蹋花。每天都在伤害黄倩。
有次我看见黄倩蹲在天台上哭,我上去的时候看到那男的把所有的花都折了,我这人对花没什么感情,可我眼睛还是红了,他毁掉的不是花,毁掉的是黄倩的梦。
所以你们说有人跳楼了,我就想到了黄倩,她确实有好几次跟我说她活不下去了,我安慰她都找不到理由,她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接触过什么陌生人吗?”王岳问。
刘敏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买花的男人找过她,她平时没什么社交,也不认识什么人。”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吧。那天周腾撞见他们两个人在天台上,我正好回家,所以看到了那个男人从天台上下来。
后来,我就听到周腾在天台上大喊大叫的发疯,我当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怕黄倩再被打,就拉着她去了我家里避一避。结果等黄倩再回去的时候,老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