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因我而受伤,你就让我守着他吧,我心里好受一点。”
他的内心很是纠结。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该怀疑许遇,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许遇。
可是那日许遇的回答模棱两可,孟帷捉摸不透那句话的含义。
夜晚星垂,许遇的羽睫微颤,有苏醒的迹象。
孟帷赶忙端着一杯温水过来,细致地喂许遇喝了下去。
许遇逐渐清醒过来,看清了眼前是自己的徒弟孟帷。
“曲觅有没有受伤?”
许遇声音沙哑且急切,“那个疯子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孟帷按住了许遇,让他平躺在床上。
怕他着急,说得有些快,安慰道:“医仙长老没有受伤,不渡让他将我们三人带回了方壶山,只是医仙长老守了您五日,我瞧他身子支撑不住,自作主张劝他回去休息了,还望师尊不要怪罪。”
许遇长缓了一口气,这才感知右手腕传来的剧痛。
艰难地举起手,颤着手试图活动,以一阵钻心的疼痛告终。
许遇扯出一丝苦笑,认命地垂下右手。
“师尊,有件事还是得告诉您。”
孟帷闪避着眼神,万分犹豫。
“阡白长老前两日回来了。”
许遇面色凝重,眉头紧蹙在一起,“曲觅去见过阡白长老了吗?”
孟帷摇了摇头,“他们师徒多年未见,如今有机会,应是该好好叙叙旧。”
他硬是将“死而复生”四个字堵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许遇沉默片刻,“那也是人之常情,也罢。”
“我瞧见你身上经脉疏通更甚从前,那个叫‘不渡’的疯子,难道恰巧做了件好事?”
孟帷也觉得奇怪,也没听闻过什么结结实实挨了几道天雷突然疏通了全身经脉的说法,但许是自己骨骼精奇也说不定。
也许是孟帷歪打正着吧。
他现在只觉得周身血脉畅通,道门无阻,迈入道化阶应该只是这一两日的事了。
然后孟帷的脸色布满了愁绪。
许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事你就问吧,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鹤尊出世那一日,师尊是不是……是不是去过洛城?”
“是。”
“您是不是去过将军府?”
“是。”
原来余岁所言非虚,孟帷的声音愈渐低沉。
可难道他要问许遇是不是杀人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