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帷三人抵达了天都与庆里郡的边缘小城,整日里守在天都边缘外,不眠不休地与士兵一同阻止病患入城,现下都是强弩之末。
两日后,终归是守不住了。
病患大举入侵天都,一改之前的死人姿态,举止极为疯狂,完全不受控制,宛若见血癫狂的妖魔。
祝烬与尚宇则在朝堂上与朝员们紧急地商量对策,祝绾则与柏怀瑾在天都城内施救寻常的百姓。
一白衣女子站在无人的街道上,脸上带着半面面具,嘴边似笑非笑。
风吹起衣裳格外张扬,面具后的眼眸深不可测。
这是第一次,孟帷在郢川镇以外见到宋思了。
宋思了柔声地开口道:“夫君,妾身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温柔缱绻,如果不是知晓内情,真要以为他们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夫妻。
所幸祝绾此时正在费心配置药物,不然听到这一番话恐怕脸色定是十分难看。
宋思了似是想到了一处,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惋惜道:“妾身还想着拜见一下南府郡主呢,今日实在是可惜。”
说罢还假意惋惜地玩弄了一下垂至腰侧的青丝。
“宋思了,这些病患果真是与你有关。”
孟帷压抑着怒火,低声吼道,元夕剑已被召出握在手中。
“妾身千辛万苦地将御宣王祝珹从那密不透风的圈禁中救出来,又耗费心力将他送到夫君面前,夫君这么快就忘记了,将妾身的一番好意当作黑心,过河拆桥这件事夫君做得真是得心应手啊。”
宋思了娇弱地说道,带着一丝委屈,但孟帷却听出了一股狠意。
这话刺痛了他,话里话外都在指摘他亲手伤了余岁。
孟帷僵在了原地。
“你将他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告诉我尚宇则的事?宋思了,你会有这么好心?”
孟帷直直地盯着这个女人。
就是再难过也不能失了理智,否则便会任由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沈宜松背叛了夫君,妾身不过就是借祝珹的嘴巴告知给夫君,让夫君宽宽心。”
“尚宇则那只老狐狸心机最是深沉,祝烬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妾身只是过于担忧夫君受人蒙骗而不知,这又有什么过错呢?”
宋思了一向舌灿莲花,孟帷不欲与她过多纠缠。
“你控制这些百姓,目的在哪里?是为了谋朝篡位吗?”
他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眼前此人。
眼中凝出了十足的冷意,宛若在看什么妖魔。
她认真地端详孟帷,似是在思索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半晌以后笑出了声。
“夫君那样聪明,闲来也是无事,不如猜猜看,看妾身究竟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