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一见面便剑拔弩张,刀剑相向的几人,可眼下的境况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御宣王祝珹只是自若地品着茶,不欲妄动干戈,这倒令孟帷三人更加不解。
他怎么跑出来的?
他特意来见三人,又有何目的?
或者说,要交代些什么事情?
本来想着御宣王关在自己王府里,路途遥远,又戒备森严,孟帷压根儿也没想过能够有再见他的机会。
但如今不管怎么说,面也是见到了,管他什么目的,总要开口才能知晓御宣王的动机。
“王爷是如何逃出王府来到这庆里郡的?”
孟帷特意强调了“逃”字,暗示祝珹已是阶下囚,不要再想着兴风作浪。
祝珹似是毫不在意,端的是一个王室风范,从容不迫。
“这个啊,本王自有门路。”
“我们在这里见到了昭武将军元与偕。”
孟帷盯着祝珹的反应,但他仍然毫不关心,只顾着自己品茶,不咸不淡,漠然以对。
“嗯。”
“他的身体里也被种下了蛊虫,现下已经是下面那群病患中的一员了。”
“哦,这样啊。”
祝珹毫不在意的口吻令孟帷紧蹙眉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元将军告诉我们,沈宜松手里捏着尚宇则太师的把柄,王爷可否告知一二?”
孟帷仍是恭敬模样,但随时准备着拔剑。
毕竟这个问题问得过于直白,直接触怒了祝珹也未可知。
祝珹听到这句话,则是笑了笑。
“本王若是告诉了你,那本王大老远来这趟干嘛?再说了,孟将军总得拿出些什么东西来与本王交换吧?空手套情报的买卖本王可不做。”
孟帷正在思索对策,身后一人脆生生地说道:“凭我可以缓解沈宜松的症状,不知道这个筹码值不值得让皇叔开这个口。”
祝绾越过柏怀瑾,走到祝珹面前,目光炯炯,毫不避讳。
“王然并未下死手,沈宜松与我同承药宗一脉,他那点小伎俩我还是看得明白的。”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沈宜松身上的蛊虫吧?”
她兀自靠近,语气松快,仿佛只是在与御宣王叙旧般自然。
“沈宜松与宋思了达成协议时,身上是不是种了以宋思了一魂豢养的玉生云鬼?现下是不是滴血成墨,意识涣散,身上又是否偶感疼痛?”
祝珹顿了动作,身子僵硬,哑声道:“是这样不错……”
转而眼神露出一丝哀求,“绾儿,你可以治好松儿吗?”
她残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