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一头扑进墨名榷怀里,紧紧抱住,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哭狠了还喘着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哥、害怕…厕、厕所…兔子害怕、好凶……”
语不成句的样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瘦削的手臂抱着墨名榷的腰,怎么都不松开。
“是哥哥的错,不该放你一个人去考试,兔子很难过是不是?实在生气的话打哥哥好不好?”墨名榷轻轻揉着他的脑袋,低头贴在他耳边哄着。
唐玉拼命摇头,哭得打嗝儿:“不、不打……不要打哥哥……”
“那重考的时候我陪你好不好?”
“嗯……好、好。”兔子在他怀里蹭蹭,鼻音很重地小声应着。
怀里的人颤抖可怜,但又那么柔软,在怀里蹭的两下,把墨名榷心疼坏了。
同时他也有点意外,最近兔子一直很排斥自己,但现在又很亲近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墨名榷跟何瑞是收到严琅的电话,才直接提前离开考场,试都不考就赶过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期中考试?”何瑞看着正在抽烟的的严琅,有点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算是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严琅的个性他最清楚,爱玩,不爱负责任,经常脑子一热就做些蠢事,但一直以来都没出过格。
最近倒好,三番几次翘课,现在连考试都敢翘了。
严琅混不在意:“无聊死了,我困了,就找个地方睡觉,结果被吵醒了。”
说起这个,严琅又想起来刚刚在厕所看见的事儿,马上幸灾乐祸地说:“哈哈,你猜我刚看见啥了,我看见张海文居然也喜欢男的,他自己就是个恶心人的同性恋,居然还敢造谣你是,笑死我了……”
何瑞脸色变得暗淡,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断他:“别说了。”
严琅却并不在意,还在痛骂张海文:“我看爱玩男人的是他才对吧,像我们这种正常人,都是喜欢女孩子的,哪像他,那么恶心。”
尖锐粗犷的话语,每一句都刺痛人心。
何瑞呼吸不畅,站在他身旁,要扶住石桌的台面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嘴唇抿着,克制又倔强,表情却十分难堪。
墨名榷注意到他这个样子,旋即开口,遏制住严琅:“阿琅,别再说这种话了。”
严琅十分奇怪,一扭头,就看见何瑞转身,不看他,“啊?咋了?”
墨名榷说:“我就喜欢男的。”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何瑞,几乎满面震惊地抬头,眼尾还有些红。
“我日……”严琅牙都咬碎了,双拳紧握,也不藏着掖着,立马就骂了出来:“你他妈的说出来干什么?非要让哥几个恶心是不是?”
何瑞深吸一口气,抬眼,无比失望地看着他,说:“我不觉得恶心。”
严琅跟难以置信了,“瑞子,怎么你也——”
何瑞转身,淡淡地说:“你要是觉得恶心,就连我也一并恶心吧,随你。”
说完,直接走了,也不回头看他的反应。
墨名榷偏头望着何瑞明显落寞的背影,沉了眼神,悄悄收紧手臂,抱紧怀里柔软的人儿。
唐玉感受到气氛的僵持,也感受到男人的不安,但他不在乎其他人,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哥哥,于是也乖乖靠在男人胸膛上,不说话。
墨名榷看着严琅:“阿琅,你我这么多年兄弟,我不瞒着你,是我对你的尊重,我是喜欢男的,你如果觉得接受不了,那我们可以就此分道扬镳,互不相扰。”
严琅抓了抓头发,嘶吼着:“你知道我们那么多年兄弟,现在要为了一个小娘炮跟哥们儿搞这一出?”
“不要再用那种词形容任何人。”墨名榷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掷地有声。
严琅一下子愣了,觉得面前的人好像突然变得陌生了。
墨名榷话已至此,也不想多言,揉了揉怀里乖巧的兔子,带着他离开了小树林。
闹了这么一通,考试也过半,再回去考试显然不现实,只能等下次的重考。
唐玉很自责,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哥哥的事儿,墨名榷哄了好半天,才让他不掉小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