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的心思都在哀悼死去的零嘴上,没在意魇羲说了什么,突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小枕?睡了吗?”是住在隔壁的奚楚,“听到你房间里有人说话,这么晚了,是有客人吗?”
温枕暗道不好,奚楚睡眠浅,他和魇羲的吵闹声惊扰到了奚楚,可他这幅样子怎么可能开门!
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温枕清了清嗓子,努力提高音调:“抱歉,刚刚在看视频,声音调太高了,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睡了。”
“小枕?我听不太清楚你的声音,如果没睡的话方便开个门吗?”奚楚的语气里满是关切,温枕的体型缩小了,声音也变弱了许多,酒店房门隔音效果强,奚楚就更听不到了。
温枕更是头大,如果真的开了门,即使奚楚看不到,他那么敏锐的一个人,肯定能觉察到问题的。他愁得差点开始揪自己的头发。
“小枕,事已至此,不如还是坦白吧,”魇羲在旁边火上浇油,“直接告诉他你屋里有别的男人,警告他不要妨碍我们,这样他就老实离开了。”
温枕:“……你过来。”
魇羲吓了一跳,小枕头的语气有点瘆人,表情也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他不敢过去。
温枕露出两排洁白的牙,笑容可怕:“你搞出来事情,总该配合我收拾这烂摊子吧。”
“哦……”魇羲心有余悸地小步挪到温枕旁边,老老实实竖起耳朵,
温枕的想法是让魇羲去开门,他坐在魇羲脑袋上,保持和自己原本的身高一样的高度,和奚楚对话,这样即使声音小了一些,至少不那么容易引起奚楚怀疑,先把今晚应付过去再说,如果明天再变不回原来的样子,那就真的只能先请假了。
魇羲老老实实配合,将小小的温枕顶在脑袋上,咔哒一声开了门,奚楚就在门外,坐着轮椅,眉头微皱。
就在温枕准备开口时,意外发生了。
他们都忘记了,魇羲是很害怕奚楚的,具体有多害怕呢,就连魇羲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在见到门外的奚楚的第一眼,魇羲的瞳孔猛然缩小,触手一滑,整个鱼往前倾倒,而他脑袋上的温枕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温枕:“?”
几乎同一时间,令温枕更加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嘭地一声,半空中的他恢复了原来的体型,但惯性使然,他脚才刚落地,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往前扑去。
在魇羲天塌了的表情中,在奚楚茫然的表情中,温枕坐到了奚楚的大腿上。
温枕:“……”
奚楚:“……”
目睹全过程的魇羲:“……”
走廊上很安静,静得有点可怕,温枕保持着坐在奚楚的姿势,嘴唇几度张合,半天憋出一句:“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但这有点不好解释,我说脚滑了你信吗。”
所幸温枕向前扑的时候努力收了力,并没有压疼奚楚,刚才的混乱中,奚楚下意识扶住了温枕的腰,这也导致两人姿势的暧昧指数直线飙升,身为受害人的奚楚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愤怒或者厌恶的表情,他微微歪过头,笑容自然:“当然,酒店的地毯是比较滑,要小心。”
温枕松了口气,没有伤到奚楚,奚楚也没有生气,真是太好了。
更好的是身体自己变了回来,麻烦自己解决了。
但接下来温枕就笑不出来了,熟悉而令他恐惧的感觉从身体深处疯狂涌出来,连腰上属于奚楚的那双手都变得灼热难耐,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小枕,你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烫?是发烧了吗?”哪怕隔着布料,奚楚也能感受到温枕那突然惊人滚烫的体温,两人的姿势太过紧密,温枕腰软无力,只能勉强撑在奚楚轮椅的两边扶手上,才能支起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