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他们的孩子,于图瓦王国的律法而言,仅仅只有受抚养的权利,没有继承权。
不过第一任夫人去世多年,路易斯伯爵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果法外开恩,鹊·路易斯也并非不能继承爵位。
哪怕他的双腿先天残疾,无法行走。
但是,既然路易斯伯爵决定与格鲁休斯家族联姻,他们兄弟二人即改姓路易斯,作为比鹊更年长,并且更健康的婚生子,爵位的继承便应当从他们兄弟两当中产生。
虽然按照图瓦王国的律法,长子得以继承,但谁知道出生时,助产士是不是弄混了他和多里安?
加里克从来都认为他才应当是双胞胎当中的哥哥。
他在来之前并没有将这个孱弱的、不值一提的幼弟放在心上。
毕竟对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事实确实如此。
加里克一眼丈量,对方应当有十四岁了,但是身量几乎可以用瘦小来形容。
贵族的孩子基本在七到八岁左右就开始学习骑马射箭,他们的身体窜高得很快。
加里克十岁时的身高就和现在的鹊差不多了。
他甚至敢断定,床上那个提花织缎的长靠枕立起来,可能也比他的幼弟高。
织毯因为连绵不断的泪珠,砸出湿洇洇的深蓝色。
加里克实在疑惑,他进来后态度算有礼客气了。
出声问:“你哭什么?”
他甚至疑惑地伸手,掌心去接那滴落的泪珠。
“啪嗒,啪嗒”——
掉在加里克手心。
在掌纹脉络中,砸出一个小小的水窝。
晶莹的,全是泪。
他的幼弟,是水做的吗?
加里克茫然地想。
水鹊的心情值跌破了-10,他的脾气坏到极点,摇头不愿意出声回答,他以为对方的行为是在取笑他,直接去打加里克的手。
说实话,不疼,只是加里克没有防备。
接的小小水窝打翻了。
加里克讪讪地收回手。
似乎连哭这件事也格外消耗幼弟孱弱的身体。
他的额际沁汗,白金色头发湿蔫蔫,柔顺地耷拉着,因为费气力而脸颊泛粉泛红,弧度柔软,水珠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布着的全是水痕。
肩头一抽一抽的,肌肤在金色阳光中将近雪白得透明。
哗啦的声响,加里克回头,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多里安将厚实的天鹅绒窗帘一把拉上了,动作干脆利落。
偌大的卧室重归黑暗。
火焰呲呲冒起,墙边的白铜烛台燃起烛光,男仆恭敬地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