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彻底地落寞下去,垂着头走去房内。
……
花滢一回屋便把怀中的宣纸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轻轻展开。
她心底泛起一抹雀跃。
就当花滢还沉浸在欣赏字迹时,房门被重重推开,惊得她连忙抬头看去。
云霜沉着脸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坐在了她的榻上,怨毒地紧盯着她。
“我的好云霜,究竟是谁惹得你生气了?”花滢连忙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哄道。
云霜本想对她兴师问罪,可一想起她也没有资格问起谢君行的事,瞬间落寞起来。
花滢坐到她身旁,劝道:“平日里你性子最是泼辣,有什么话都变得支支吾吾了?”
“我问你,你可跟二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云霜心一横,喊了出来。
花滢连忙捂住她的嘴,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呵斥道:“这种话也能随便乱喊的?要是有心人听了去,你我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云霜也开始懊恼起来,却强撑镇定,怒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花滢见她也并不是在说玩笑,蹙眉道:“看上了如何,不看上又如何?我们身份低微的,最后只能当一辈子的通房,何来的幸福?”
“若是得到了爷的宠爱,那也是极好的!”云霜恼道。
“若是要靠着宠爱才能生存下去,我宁愿一辈子做一个丫鬟!”
云霜被她这么一吼彻底软了下去,她张了张嘴:“爷说今晚让你值班。”
花滢想起他身上的伤,叹气道:“知道了,那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去了。”
她将云霜一人留在了屋内,走前贴心地替她掩上了门。
来到屋内,谢君行已等在了榻上。
花滢端着水盆走了过去,将早已浸湿在水里的汗巾捞起拧干。
她紧张地褪去他上身的月白里衣,拿着汗巾在他伤口边缘擦过。
“二爷今日可是去练武场了,这伤口怎的还在往外渗血?”花滢惊讶道。
按理说这么些天,他身上的伤应该早就痊愈才是。
眼下非但没有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要是谢君行一气之下责罚了她,她的小身板又怎受得了酷刑?
想到这,她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谢君行点头承认,笑道:“无碍,你上药便是。”
花滢擦洗好身子,帮他换了新的纱布,这才替他穿上了衣服。
花滢感到头顶上传来炙热的目光,她却不敢抬头与其对视。
她可一点都不想现在和他发生关系,不然她又要替他重新上药。
等她掖好被角,俯身行礼道:“二爷,今夜是云霜值班,等下我唤她回来。”
“不必,今晚你守着便好。”谢君行轻声道。
花滢眼珠子一转,红唇轻启:“二爷,您才教了奴婢识字,奴婢也不是聪明的脑子,不得回去加以温习,届时爷才好检查奴婢有没有偷懒。”
谢君行手攥成拳,挡在唇前,低低地笑了起来。
瞧她那聪明伶俐都快溢出来了,哪像是愚笨的模样?
“怕不是寻了个由头偷懒吧?”他拆穿道。
花滢喉间一哽,耐着性子道:“奴婢不敢偷懒。”
她可不想因为谢君行的关系,跟云霜也给闹僵了。
一次两次还好说,可要是长此以往下,云霜那泼辣性子不得活剥了她。
思及此处,她只感到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