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没动,眼神跟着那半只被揿灭了的掉落到垃圾桶烟。
他却能看出来似的伸出手来,熟稔地抻着桑未眠的胳膊往外走:“来回三十分钟,够你抽的了。”
桑未眠上了顾南译的车,他今天开的是一辆低调的suv,没把他那五彩斑斓的跑车开出来。
驾驶室里宽敞,昏暗的车里只剩座椅轻缓的调整声。
车内装饰陌生,一点从前的痕迹都没有,他车换的快,也不是个长情的人。
桑未眠其实后来没有抽烟。
一是她没有开车抽烟的习惯。
二是突然,她那点烟瘾就没了。
来的莫名其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能是因为她的四周,一直就充斥着那种红茶发酵的淡淡味道,那味道冲淡了她对尼古丁的依赖。
但她还是遵守承诺地把他送了回去。
于礼,他是宾,于情,他要变成自己兄长。
虽然桑未眠并不打算讲多少情理。
但是要拒绝顾南译,她知道的,得费不少功夫,不如依着他,对自己处境更好。
到目的地的路不远,桑未眠的开车技术依旧跟从前一样。
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桑未眠考的驾校也是为了给顾南译开车。
原因无他,因为顾南译开车要命,从前他们共处一车常闹出不少声响来。
但现在,她是个合格的不打扰乘客的一言不发的司机。
他也是个合格的对司机保持距离的不打开话题的乘客。
一路绿灯,就像他们未来的关系一样,目的地明确,道路畅通。
桑未眠按照导航给他送到了目的地。
夜里道路车不多,昌京古城灯火璀璨。
他导了一个高楼平层,应该是个落脚的公寓。
桑未眠把车按照导航开到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有专用停车位,她问他哪个是。
他随意眼神一指:“那儿,b区。”
他也没有伸手指挥方向,桑未眠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揣摩他表情里的东南西北:“b区哪儿?”
“就那一排,b60那一排。”
“哪一个?”桑未眠有些受不了他大少爷脾气了,不大高兴地问到,“具体哪一个?”
“每一个啊。”顾南译不痛不痒地说,“随便停,我都买了。”
行吧。
等桑未眠停好了车,坐在身后的人却迟迟未下车。
桑未眠也没催,由着他作,她剪到指腹的短茬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刚回国?”
许久后他声音才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