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川的回答让岑蓁蓦然清醒——
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幼稚的问题?
这个电话她根本就不该打。
自己以什么身份住进来的,没数吗?
岑蓁挂了电话,将那些男性用品又默默放回原位。
池玉好奇地问,“怎么不丢了,留着给谁用呀?”
“……”岑蓁抿了抿唇,索性也不解释了,“自己用,不浪费。”
嗯?池玉眨了眨眼。
拖鞋和衬衣倒是勉强也能用得上,剃须刀怎么用?
刮腿毛吗?
岑蓁看出她好像还有一百个疑问,为免再纠缠这个话题,赶紧把箱子递给她,“帮我把衣服挂一下。”
池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嘞!”
有钱人的房子总是有着近乎铺张浪费的设计,几百平的大平层就做了两个房间,一间睡觉,一间洗浴,仿佛这里就是个用来过夜的地方,剩余的酒柜,衣帽架,书房等等几乎都做的开放式。
岑蓁带来的那点东西放进去轻飘飘的,像极了随时拎包走人的过客。
全部收拾好后天色也已经晚了,池玉高高兴兴地拿着管家送的贵妇面霜见面礼回家,偌大的房子就剩岑蓁一个人。
她独自走到空中花园,一览无余地俯瞰城市夜景,但四面八方涌来的不是极致的享受,而是沉沉的压力。
岑蓁虽然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但面对未知的未来,当下的她的确也不知道这次的选择对不对。
君庭汇是沪城顶尖的全管家服务系统公寓,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管家给岑蓁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入住礼,包括从荷兰空运的a级白色郁金香,米其林厨师定制的专属晚餐,和体贴入微的晚安服务。
可躺在舒服宽松的大床上,岑蓁却无法轻松入睡。
闭上眼睛就会冒出和孟梵川同床共枕的画面,似乎翻个身,都要害怕会不会突然翻到男人的怀里。
他迟迟没有任何举动,反而让自己终日惶惶猜测。
一夜的不踏实过去,第二天早上岑蓁还没醒就收到温蕙打来的电话。
温蕙是港大行政管理学的高材生,年轻时做孟梵川外公的秘书,后来陪着孟梵川的母亲到北城后又帮忙打理孟家上下的琐事,可以说是上到公司事务,下到孟家家务都无所不能的六边形战士。
昨天孟梵川才给她丢了个经纪人的职务,今天她就已经拿到了岑蓁的所有资料。
温蕙原本疑惑孟梵川为什么会突然不声不响签一个女孩回来,直到看见岑蓁在北城读书的背景,才好像猜到其中原因。
“你和梵川在北城就认识了吗。”
岑蓁不知道温蕙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告诉她,“没有,我就是最近才认识她的。”
温蕙总觉得两人不止这点交情,但孟梵川不说,她自然也会保持边界感不去问。眼下她的首要职责,是对岑蓁规划出基本的路线方向。
岑蓁的脸具有强烈的记忆点,淡而不薄,美而不俗,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喜欢,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是非常珍贵且难得的东西。
温蕙清楚,她天生属于大银幕。
眼下宣传片的拍摄,完全可以当作正式入圈前的试水。
“谢导约了今晚团队见面,他是个时间观点很严格的人,你要准时到。”
“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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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这档工作之前,岑蓁对宣传片的印象是刻板的。比如在明州举行的滑雪节,常理思维会觉得拍摄的重点是向全世界介绍明州的著名景点,风土人情。
又或是再简单一点,直接拍举办赛事的滑雪场地。
但这次的导演是谢庆宗。
组委会拍了多版都不满意,最后才紧急找到谢庆宗来力挽狂澜,务必要在全球有个惊艳亮相。
岑蓁觉得,他应该会打破自己的刻板印象。
谢庆宗约的见面地点在一家茶楼,岑蓁按照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却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