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顾阿蛮,当真以为自己会让着她吗。
不,她要她输的惨烈,要她后悔,要她知道,她顾阿蛮根本不配跟顾明鸾相提并论。
汝为尘土,何敢与日月争辉。
素锦被人悬于绳索,寸寸升高,顾明鸾身后是她从上擂之后若做所有诗词,素锦悬挂,一手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如江河湖海罗织成网气势磅礴,遍布她身后半边擂台。
顾明鸾已迫不及待在等着周遭文人夸赞品读,可擂台下却寂静非常。
鲛纱下顾明鸾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她垂眸去看,却见台下一片惊讶。
“升了,又升了。”
“已是八丈了。”
“不,还在升!”
怎么可能,顾明鸾心下怀疑,虽然她对自己这首诗很有信心,可是她预估过评试结果,七丈四已是极限,怎么可能会升到八丈?
不过,诗词本就讲究共情,或许自己言中了评试人的心绪也未可知。
顾明鸾心中笑意越甚,面上却谪仙风采宠辱不惊。
顾阿蛮啊顾阿蛮,可不是我要你输的这么惨,识相点,趁早滚下去。
顾明鸾美眸流转望向对面擂台,却见顾阿蛮正在提笔沾墨,似在沉吟,见顾明鸾看过来,她歪了歪头,“妹妹不写下一首吗?”
她羞涩窘迫的笑了笑,“阿蛮于诗词一道一窍不通,现如今都不敢看这结果了,只好继续思忖,唯恐输的太惨。”
这清晰无比的认知,深得顾明鸾心,“你知道就好。”
她又道,“放心,自家姐妹,我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顾阿蛮顿时眯着眼睛笑起来,“妹妹真好。”
她看向顾明鸾身后,“妹妹好厉害,你的诗升了七丈哪。”
顾明鸾心说,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的诗明明已经升到八丈,她回头看了身后一眼,霎时间心神不定,怎么可能真的是七丈。
那八丈的那个……
顾明鸾难以置信看向顾阿蛮身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手狂放不羁的行草。
先前枫秋县主的诗词已经撤下,此时顾阿蛮身后只有孤零零一条素锦,可就是这么一条即孤且直的素锦,却是当仁不让高高悬挂。
“八丈四……”
“竟然是八丈四!”
一时间满堂哗然,天下学子文生举世尽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