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若是真被送去什么官府,李玉姝可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平安出事的出来。
她双眸微眯,心中一狠,用力咬唇。
腥甜的味道伴着疼痛感传来,她顿时精神了不少,而这时,屋外的二人也终于离开。
李玉姝心里一松,却还是耐心等了会,才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风识趣的跑进来,吹散了屋内淡淡的青草香,李玉姝却只觉得眼皮子在打架似得,腿也跟灌了铅一样。
不能睡……不能睡……
李玉姝心里着急的碎碎念道,拼劲所有力气,爬到了床边。
正欲穿鞋,奈何药力侵袭,饶是她再不愿,还是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屋内亮堂堂的,李玉姝一开始还有些懵,但也很快回想起来。
她连忙站起身,打量了下,窗户还开着一条缝,门没打开过,屋外也静悄悄的。
李玉姝呼了口气,却也没放松警惕,拿上自己的东西,随后在窗户处打量了一下,才推开门走出去。
院子没有人,大门紧闭,李玉姝透过门缝瞅了眼,竟是落了锁。
想来应该是王嫂子一家去县城找官兵,出门前,将门给锁了。
只是这难不倒李玉姝,她左右打量一番,随后目光落在靠在墙边的水缸上。
左右屋里没人,李玉姝也没磨蹭,直接去找了个木板放下水缸上,爬上去,踩着水缸翻墙而下。
墙有些高,李玉姝抿唇,犹豫了一会,还是跳了下去。
地面灰尘四起,李玉姝只觉得浑身酸痛,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她咬牙,撑着地面爬起来,拍了拍灰尘。
王嫂子的院子靠近村尾,附近没什么人家,倒也让李玉姝松了口气。
往村子里走是不可能的,她仔细打量了会,目光落在了村子后的大山。
那边正是南方,这村子隶属淮州府,而钟山又在淮州的南方,所以这座大山是唯一的逃生路径。
再者这山不是很高,树木却很繁密,应该是个避难的好去处。
她沿着山坡往里走去。
一边往山里走,一边注视着脚底下的情况,防止遇到危险。
而却不知,自己再一次与林予北他们插肩而过。
两天前,林予北从车马坊得知李玉姝租聘了马车去往淮洲府后,当即就慌了神。
没去理会跪地求饶的车马坊管事,径直回了府。
随后书信一封飞鸽传书,让在淮州府的祁兆派一队人马沿路寻找。
自己则是骑马追赶而去。
他快马加鞭,不日不夜的前行,终于在官道上见到了停滞不前的马车。
他一时没多想,正欲加速过去,却发现马车忽的动了,却不是往前走,而是往侧面跑去,瞧那样,像是马受惊了。
他大惊失措,赶忙追去,只是马车奔驰的速度太快,他已经拼劲全力,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坠落悬崖。
那一刻,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撕裂空气,直达胸膛,令他一窒。
“阿姝!”
林予北翻身下马,趴在悬崖边上,望着深不见底的下方,脸色惨白如雪,浑身颤抖,脑袋空空,只有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