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日前。
齐州府的某处府邸内。
林言背着手,脸上满是担忧,小小的人在屋内来回踱步,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才停下来。
门敞开着,林予北背光而来,林言双眸一亮,赶忙迎了过去。
“娘亲她……有消息了吗?”
林言抿着唇,眼里充满了紧张、担心、期待等等复杂的情绪。
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比同龄人强上许多,但其实心里依旧有那颗脆弱无助的幼稚之心。
好在,林予北揉了揉他的额头,在他难怪期待的注视下,说出了林言最期望的答案。
“她曾在江河县邻县的小村庄待过一段时日,后上了货船,这会应该在齐州府内了。
我们的人已经去码头处打听了,马上,就会找到她了。”
林予北并没有将他听到的消息全盘托出,那些人传信来时,还送来了一幅画像。
画的是个男子,他称作是阿姝的夫君,并帮助阿姝进城、上船逃离。
林予北一开始知道时,说不介意是假的,可转念一想,这人其实他们都认识,这些说不定是为了路上不引人注目而随便编造的罢了。
左右阿姝还活着,她活着,就好。
况且,李玉姝在家过得好好的,却因为他而遭受此罪,尤其是他回想起自己回到林家后对李玉姝的态度,心里的愧疚感简直达到了顶峰。
只是他释怀,并不代表别人听到后不会误解编排阿姝,因此,他特地敲打了一番知道这消息的人,让他们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林予北本就深受百里守策重视,他的话,这些人自然是服从的。
这会林言听见李玉姝就在齐州府,眼睛越发的明亮,他反握住林予北自然垂落的手掌,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码头吧?”
在见到李玉姝这件事上,林言已经等不急了,林予北垂眸,目光扫过林言眼下的乌黑,他弯腰将林言抱起,朝外走去。
“嗯,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林予北抱着林言,步子迈的很大,林言握住他的脖子,小手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林予北动脉处快速的跳动。
就跟他的心一样,跳的凌乱而极速。
盛夏的早晨并不凉爽,街上熙熙攘攘的,充满了烟火气息。
马车是知府献的礼,比当初林家的马车不知豪华了多少倍,里面还放了冰盏,不用掀开车帘,也凉快的很。
林予北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与一旁满脸都是紧张的林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其实,此刻林予北的心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七上八下的。
他并非不信任李玉姝,只是在她最危机的时刻,陪在她身边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份危机还是由他带来的。
在这种对比之下,他对自己着实是没什么信心,尤其是他还不知道,李玉姝是否同他一样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这种紧张与害怕交织在一起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让他心烦意乱,可林言又在一旁,他总不能在孩子面前露怯。
林予北有些烦躁的睁开眼,却见林言时不时的掀开车帘看到哪了,他抿唇,说道:
“马车内放着冰盏,你这时不时的掀开车帘,冰盏岂不是做无用功?
乖乖坐下,马上就到码头了!”
林言撇嘴,就在他放下车帘之后,乘坐马车离开的李玉姝掀开了车帘,望着繁华的街道,与他们的马车插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