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太震惊了,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确实有道理,临城最恶毒的一群人,居然就这么抱团凑在一起,也是老天开眼了,没有让他们分开祸害更多人。”林千诺嗤笑一声。
“林小姐这是……认识易绝?”罗安年迟疑地问,如果认识的话,他担心林千诺会拒绝,因为很多人听说是易绝,就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了他。
目前唯一对上易绝还毫无压力的,只有许微木,那是自身实力与父母余荫的底气,至于林千诺,他其实没听说过玄门世家里,有这一号人存在,可许微木不像是会敷衍客户的人,她介绍的来,多少得有点特殊能力吧?
林千诺笑了下:“呵,自然是认识的,易家大少爷的脾气确实人尽皆知,那罗先生的诉求是什么?”
说了半天的过往,总算提要求,罗安年斟酌一会儿,回说:“我希望言言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从易家出来。”
这句话看似是一个要求,其实其中要把梁昔言完好地救出来、要把易绝处理掉、要把易家处理掉,最好还得是同时进行,但凡有个先后顺序,梁昔言怕是都不容易活着出来。
林千诺没立马回答,而是说要先推演一下罗安年跟梁昔言的情况,他们走到现在,从面相上看,其实已经不太有可以活的样子了,面容灰败,是死兆。
推算完,林千诺还有些诧异:“罗先生,没人跟你说过吗?今年,是你跟梁昔言……最后的日子了。”
“我知道,”罗安年听到这个回答依旧平静,“就是知道,才想做得干净一点,我不想让我自己和言言带着易家的痕迹转世,就算是日子不长,我也想……给言言一个再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
从梁昔言再一次消失、罗安年身体急转直下开始,他就从父母找的道长们口中得知,他命不长了,既然许诺了永远在一起,那他跟梁昔言就是共存亡的命,他的衰败,同样昭示着梁昔言命不久矣。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却还没真正见过一面,罗安年怎么能不恨易绝?
林千诺沉默良久:“所以,你要用这么珍贵的机会,换梁昔言回来吗?虽说无法打破誓言,但如果你真的想活,我跟许微木还是有办法的。”
世界上立誓的人那么多,能遵守的人没几个,更别说投胎转世了,面都见不上,哪里说的爱?
然而罗安年就是要这么选,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他跟父母都有准备,如果他求生,就不是他,所以,他得遵守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
林千诺尊重他的选择,便说:“我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安□□进去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罗安年。
“梁昔言活着,但早已经不是人,我给你们一个最后相处的机会,但是,到你死期那一天,你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同时,梁昔言也会死去,你愿意吗?”林千诺注视着罗安年的表情问,但凡他有一丝的犹豫,她都不会把人加入自己的计划里。
罗安年有些恍惚:“比起计划,你说言言早已经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林千诺预想到了罗安年会这么问,倒也没瞒他:“梁昔言现在就像一个泡在药缸里留着一口气的材料,见过活蜈蚣泡酒吗?差不多是那样,刚开始,蜈蚣会在酒水里游动,看似是活着,可渐渐地,蜈蚣一点点麻木、死亡。”
听到梁昔言的现状,罗安年直接捏碎了手上的玻璃杯,良久,他说:“林小姐你可以说到做到,让易绝从此再也不能害人的吧?”
“我以我的性命保证,有你和梁昔言作为被害人,他活不了。”林千诺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罗安年同意了,他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开眼,现在临死前还能做点好事,就当是为下辈子积攒功德,有誓言在,他和梁昔言,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刚好那段时间林千诺的计划开始,尚凯辉跟江婉琳要结婚,易绝作为小弟之一,要去帮忙,免得丢了尚家跟江家的关系。
就是趁易绝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时,林千诺进入了易绝关着梁昔言的别墅,此时梁昔言泡在药水里,身周都是雷电符,每一秒都有雷电劈得浑身血肉开绽,那些药水却又很快治愈她的身体。
伤害、治疗、痊愈,循环往复,梁昔言每时每刻都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林千诺没有犹豫,直接将梁昔言的魂魄提取了出来,放到自己做的一个纸人身上,随后在写着梁昔言的生辰八字的纸人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
下一瞬,纸人仿佛活了过来,一点点变大,长出血肉、筋骨、皮肤,最后是浑身chi裸的梁昔言茫然地站在林千诺面前,她甚至有些会不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刚才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了。
“梁小姐,我是林千诺,罗先生请来的帮手,现在,我需要带你离开,其他的事,你跟罗先生自己商量,可以吗?”林千诺还有别的事,就不跟梁昔言解释了。
纸人做的身体很灵活,没有疼痛跟任何不适,梁昔言当即答应,就算是被骗,也总不会比在易绝手下更痛苦的了。
林千诺将梁昔言带到了罗安年准备的别墅中,在看到梁昔言的那一刻,罗安年忽然就能看清东西了,他病了那么久,居然在见到梁昔言的刹那,仿佛病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