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不知道易绝什么态度,就去找易绝谈话,没想到这时候,受害者的家里人举报,说易绝是故意杀了受害者的,手上还有他们起冲突的记录。
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就只能先申请了调查令去把易绝找来,让他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然后受害者的家人就在公安局里吵起来了,试图让警方直接给易绝定罪。
古均被他们吵得脑仁疼,要不是受害者家人一直在给证据,他早烦得让这群人滚出公安局了。
林相忆跟金芊倩差不多在现场听了两小时才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大概听明白一半,实在是受害者的家人太激动了,说一半就得骂一阵易家,听半小时就能丰富骂人词库。
这一吵就吵到了天黑,六点半下班的公安局好说歹说把受害者的家属给劝走了,易绝因为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不能走,他得解释清楚所有问题才能离开。
就趁吃完饭的时候,古均抽空想联系林相忆跟金芊倩,结果从办公厅出来就看到了在外面一直坐着的两人,顿时笑起来:“你们两个来这听八卦呢?”
林相忆跟金芊倩赶忙说不是,古均也没那么多力气跟她们开玩笑,等会儿他还得去审易绝,就直接带她们去自己的办公室,赶紧把事给说了。
看得出古均已经累得不行了,金芊倩不想耽误时间,上来就把自己手头保留的证据给古均看,还把自己曾经看到的、陈嘉诗被□□和殴打的事说了出来。
古均沉默地听着,手上不停地翻看那些治疗记录跟证明,等金芊倩说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哎……金小姐,我明白你想给陈嘉诗翻案,当然,我也想,问题在于,你这些,都是死前的证据,也就是说,这些只能证明他们之间有恩怨,但法律判定,是要讲直接证据的。”
侧面证据不能直接按照因果判定凶手杀人,所以疑罪从无。
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证据不足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历史上更有不少悬案,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无法直接证明,案子就成了悬案。
金芊倩一听,颓然地沉默下来,纵然已经听林千诺说过好几次了,可当真的听见古均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保留的这么多东西,就是想给陈嘉诗一个清白,偏偏连这个都做不到。
看着金芊倩难过的模样,古均把东西都重新整理好,说:“很多案子都是这样的,就好比黄戊华死亡的案子,还有你们下午听到的,没有证据,哪怕家属坚持定案了,在我们刑警心里,它也是悬案。”
林千诺早就一再叮嘱她们,那些保存的档案其实不算十分有用,还是得周挝开口,她们过来这一趟,除了要给古均一个回复之外,更是要跟古均打听易绝的情况。
刚好古均自己提到了下午她们听见的案子,林相忆就趁机问了:“说到下午的案子,古队长,我好像听见了易绝的名字,不过我还不知道受害者是谁,感觉我们这一圈没有谁不见了啊。”
古均扫了她一眼,笑起来:“林小姐,不用勉强自己说不擅长的话,这样,你直接问,我有问题呢,也直接问你,算是互通消息,省得我查到后面又去找你了。”
没想到自己暴露这么快的林相忆呆住了,她看看金芊倩,又看看古均:“我……想打听消息的态度很明显吗?”
“你希望听实话吗林小姐?”古均微笑着给了林相忆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旁边的金芊倩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意图就被识破了,乖巧坐着,安静如鸡。
林相忆嘀咕着骂了自己两句,说:“好吧,我就是来问什么情况的,黄家被后就是易家,有陈嘉诗学妹这事,我看他们不顺眼,要是易家倒霉,我能高兴到出去放鞭炮。”
“可以理解,”古均点点头,并不意外林相忆的回答,“林小姐是个正直的人,自然看不惯他们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既然林小姐想知道,那我也可以说道说道。”
接着古均就告诉她,受害者其实是尚凯辉跟江婉琳婚宴上的宾客之一,死在了十楼的楼梯间,那是一个非常容易被人忽视的位置,平时不会有人特地走过,加上那两天尚家婚礼,活动位置在顶楼那几层,酒店人员自然就更关注楼上,偏低的楼层被下意识忽略了。
无人特地检查的十楼,死了一个不起眼的宾客,没人意识到他的消失,在查案过程中,甚至有的人还觉得人没死,说不定在哪里玩。
古均翻了翻桌面上的各种打印纸,拿出其中一张打印了档案的推到林相忆跟金芊倩面前:“喏,这就是受害者的档案,林小姐看看,是否有印象?根据我们那天的调查,他是宾客之一,但奇怪的是,他消失了这么久,一直到我们通知他家人为止,无人发现他消失了,这是个,存在感这么低的人吗?”
档案上有很清晰的一张蓝底白衬衫证件照,林相忆凑近看了下,发现人确实不怎么脸熟,于是去看文字档案。
受害者叫罗安年,二十六岁,四年前从国外有名的大学毕业回来,有四分之一的混血,只有小学在国内念了,初中直接出国,完成学业后回国继承家产,才进入临城的富人圈子。
与临城其他富二代相比,他的档案看起来非常干净,无不良嗜好,不抽烟酗酒,工作努力孝顺父母,在尚凯辉那群人的衬托下,这简直是个完美五好青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