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枫将身旁一个比他身子还大的仪器双手拖上前,拍了拍手,娴熟地按照流程将这台仪器打开后调整到预备阶段,口中说着:
“最近刚刚在IFCC上获得撰文内容免予审核,直接投入到对应领域的权限,得益于此,资金的入账更加迅速,不然可能还要迟一个月。”
早期自己就观察过老师的伤势,其中一些部分的伤口内容太过复杂,必须要穿刺仪辅助自己才能搞定,所以拖到了现在。
“哈哈,无妨,无妨!讲道理小老头子都快痛麻了,你看我这会儿跟你说话,比起之前是不是都少龇了牙,咧了嘴。”
孙院士发出两声大笑,语气乐观地对兰枫说道。
“好了,也该让您亲身体验自己的学生,也是您栽培的作品究竟成色如何。”
兰枫将老人已经破碎不堪,骨肉错乱分离的右手放上手术台,再将一旁的进口穿刺仪调节到最合适的角度,进行综合麻醉后就开始处理。
唰唰唰唰唰唰。
兰枫的每一个动作精入分寸与微毫。
他将老人血肉绽放的右手用自制的细胞重组粘合喷雾用精准到一丝不差的剂量喷洒上去,在一节一节地将他的外翻的手指骨重新按了回去。
“有疼痛感吗?我最近用全麻需要的乙醚和局麻需要的利多卡因,加上一些我自研的化学成分调节出了一种新的麻醉合剂。”
“基本上可以自由在全麻和局麻之间,还有麻醉的深度之间切换……现在的应该是局麻III档,进入IV档后估计神经可能就很长一段时间醒不过来了。”
孙院士看着兰枫正一丝不苟地修复着自己的右手创伤,语气既是欣慰,也有着不舍,说道:
“没有,你可真是个小怪物,褒义层面上的,阿枫。”
嗞——!!
而兰枫则此时用右手连接了进口穿刺仪,开始在老人的手掌上开始下针,将一些彻底坏死的组织调出,并顺着细胞重组的序列,去缝合伤口。
其动作的流畅程度,仿佛手腕和指尖正在钢琴上跳舞。
“是吗……我也经常听到那群论坛里的老学究们这么夸我,哈哈。”
兰枫最后将老人修复完毕的右手打上活拴支架和绷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腕关节,准备开始处理老人被下落的长钢一劈为二的右腿。
“有一说一,阿枫,现在你掌握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我之前教会给你的啦。”
孙院士抬起那只被兰枫修复好的右手,用极轻的力道轻轻拍了拍兰枫的后肩,语气自豪:
“要是能选择下辈子投胎,我都希望能来做你的学生。”
噗。
兰枫则将老人的右腿转移到进口穿刺仪上,一边用鹰嘴镊和宽口钳将右腿中大大小小的碎铁和污染组织取出,一边说道:
“哈,得了,感谢您老人家抬举,但我这辈子不打算真的去当老师,你让我写写东西还可以,但我试着当中演讲过,很容易口吃。”
“站在黑板前边讲话结结巴巴的老师,可会遭学生们笑话的。”
孙院士立刻说道:
“你得多练,孩子!多练!多说话!”
而兰枫这会儿正用穿刺仪进行整体性双腿缝合呢,他撇撇嘴,说道:
“练过,也没啥用,说到底可能我这人就不适合对着一群人讲话。”
“而且有时候对面说话极其拐弯抹角,一句话分段能拆成好几个不同的意思,我当时耳膜就一阵生疼,也根本懒得去分析了。”
“是什么就是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句话能拐个九曲十八弯,说话的人累不累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不得这些的。”
咔吧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