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叫人绑了起来,她有些茫然地坐在那儿,嘴里也只是在嘟嘟囔囔。
李满禧掩了掩鼻子,从谢恒背后走出来,颇为担忧地问了句,“王爷可有伤着哪儿?”
其实她这声儿不大,但因为离得近,正好能叫温氏听见,她一看到李满禧果然又开始叫嚷,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凄厉地往半空中飘。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叫人在你院子里放了把火而已,没想再做什么!”谁知她又突然顿住,阴恻恻地仰天长笑两声,“只要你死了,这王府就是我儿子的家业了!”
正是月圆之夜,圆月高悬,这般景况让人看起来脚底发寒。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已是了然。
谢老太太有些惶惑,瞳孔略略瞪大,蹒跚着脚步上前一步。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也不想害她,谁让她命这么不好,槐王一死,她肚子里那位可就是唯一的槐王子嗣了!若是个女儿还好,可若是个儿子!呵,怎么?我儿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阻碍尽除,难道还要他拱手让人不成!”
四周静得一缕声音都没有,几人表情各异,谢老太太踉跄着后退两步,不知是真气到了还是急着从这种境况中脱身,竟歪头一晕,虚弱地倒在汤嬷嬷身上。
汤嬷嬷大喝一声,“老太太!”
她是个狡猾的,蹙着一双眉毛向谢恒告罪,“王爷,老太太急火攻心,恐怕不好,奴婢先将她送回去歇着,万不能因为这些腌臜事伤着老太太身子。”
谢恒点点头,朝沈林吩咐道:“去前院请太医来看看,若是需要用什么药,再晚也要去配来。”
“是。”沈林将牌子交给身边一仆从,着他去办。
奴仆撒丫子跑走了,谢老太太也被人送回了寿安堂,等人一走,余氏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站着的沈玉如。
“事关谢府家事,玉如你可要留下继续看?”
沈玉如确实被吓得不轻,若非罗裙遮着,都能看见那双腿抖抖索索颤个没完,但她没忘记自己这番来是为何,按照现在情形,她是要做谢府主母的人,这些大宅院里的阴私,提前适应也是应当的。
想到这儿她挺直了腰背,“玉如想跟着余伯母多学一些。”
“好,那便留你看着,瞧着如何料理家事。”
余氏看了眼谢恒和李满禧,“那日失火本就奇怪,可断壁残垣中难找线索,哪知果真有现世报一说,今儿倒叫她自己疯魔了,将这一切全都抖落了出来。”
“后宅不宁,是为家族不幸,今儿当着阖府下人的面,我便要好好审一审她这个毒妇。”余氏指了指被小厮拖上来躺在石头上奄奄一息的时嬷嬷,“将她捆起来,我要好好问一问。”
温氏病了,疯子说的话难叫人信服,可这个时姓仆妇还很正常,她又是温氏的亲信,肯定事无巨细知道许多,只肖将她的嘴撬开了,就能给温氏定下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