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
李满月面上有点恼,指着脖颈间的那处印记斥道:“说了不能弄出印子,还不听,若叫旁人瞧见了,我怎么解释?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孙贺与她厮混了这么几日,整个人全然没了从前读书时的矜贵书卷气,反倒像纨绔浪荡子,极温存不要脸地贴着那处亲了亲,口气混腻。
“左右这里全是你的人,又有什么要紧?刚才你是怎么欲仙欲死的,现在倒知道怪我了?当真是……”
李满月斜睨他一眼,终究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这两日府里出事,你便不要过来了。”
孙贺浑浊的眼眸转了转,“那……”
“我去拿点银子给你,只要你不再赌,足够你用上些日子的。”李满月有些无奈,“你这样的端方君子究竟何时染上的赌瘾,你知不知道那是决计不能沾的东西。”
孙贺也不知从哪学的,此时满嘴的油腔滑调,一听说李满月要给银子,抱着她便狠亲了两口,手还不老实的柔弄了两把,惹得李满月身子酥软。
“当时你是风光嫁人了,可想过我有多想你,连书也看不进去,什么事情做来都是了无滋味,也就赌钱还能有两分快乐,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李满月听得难受,心里对他终究还是有些温存在的,叹了口气抚上他的脸,“如今我回来了,你也不要再赌了好不好。”
“好,我这般爱你,自然是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
孙贺将她拥入怀里,信誓旦旦地保证。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直到天色擦黑李满月才倦懒地下山。
自从来了西府别院,上午要到嬷嬷那里去听学,下午便要做些插画品茗的功课,实则是一刻也不得闲的,但因着有爱情的滋润,她气色绝佳,面色白里泛着红,连宫里来的嬷嬷都说她是修身养性得极好,可见是真上了心的。
她坐在梳妆镜前梳洗卸妆环,寻梅给她梳着长发,极尽讨好地说,“侧夫人近来真好看,皮肤也好,气色也好。”
李满月懒懒地抬眸睨她一眼,“当真?”
“是呢,可见西府风光养人,看着侧夫人都丰腴不少。”
是了,李满月也察觉自己如今愈发丰腴,尤其是那腰腹间显而易见粗了不少。
她笑了笑,心里有些羞又有些喜,想起孙贺说更喜欢她如今妇人形态内里就一阵潮热,漫不经心从首饰盒子里拿了支钗子出来扔给寻梅。
“赏你的。”
寻梅高兴地接下了,实在觉得主子心情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她用桂花油给李满月梳头,满屋子闷热中飘散着桂花的淡淡清香,空气仿佛都降了几分热度。
清香宜人中,李满月昏昏欲睡,眼皮子刚浅浅搭上,葛妈妈苍老而尖锐的声音便突兀地闯了进来。
李满月皱了皱眉,不耐烦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