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互联网信息发达后,知道这种骚招式的人多了,但打架时会用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因为大部分人连腰到底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而且腰的位置也不低,没练过的人要么踢不到,能踢到也用不上多大力气。
现实中能选择这种方式打架还招招命中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绝对都是又狠又坏。
于是,警察盯着黎希蒂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十多分钟。
“她不像是个混混,挺正经一姑娘。”一个警察调出黎希蒂的信息说道,“身高1658,体重337kg,福建祖籍,现在是本地人,母亲家庭主妇,父亲是个商人,没有案底,正经工作,的的确确因为同事的霸凌被卖过,挺惨一姑娘,这实在不像是道上混过的……”
另一个警察抓住关键词:“337公斤?四舍五入不就只有70斤吗?我家金毛都比她重!她能站稳吗?”
“这个月才被解救,应该营养还没跟上吧……”
“那她怎么放倒那个男的?这事儿就离谱了……”
“酒店里里外外监控一清二楚,前台和旁边店铺的老板也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人尾随他们进去,的的确确是女孩动的手,可能女孩就是刚好那一两脚……”
“那只能说这个男的活该,天要抓人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会吗?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哪里奇怪……”
两个警察絮絮叨叨聊了会儿,期间又来了几个警察问了黎希蒂一些案发当时的具体情况,黎希蒂逐一认真回答。
她对陈宇驰的袭击,其实拢共就两个动作:一次踢蛋,一次踹腰。
黎希蒂本来是想多踢几脚的,这样才能确保陈宇驰真真正正地废掉,但她心里明白,构成法律上“正当防卫”的条件是很苛刻的,只要陈宇驰已经没有再侵害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任何多余行为都可能是防卫过当甚至是故意伤害。
所以,黎希蒂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了在最后一击上,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可以供警察做任何其他目的的猜想。
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
黎希蒂在公安局一直待到了第二天。
半夜一点的时候,她又被带走做了一系列鉴定,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局子里等着。
因为这条街繁华,夜里的公安局人烟依旧络绎不绝,都是些喝醉酒打架闹事的。
旁边新换班的女警问黎希蒂需不需要去休息,说可以带她去旁边的大厅在长椅上躺一会儿,黎希蒂拒绝了,后来女警又怕黎希蒂饿了,还特意出门买了夜宵,打开电视给她看白天新闻的重播。
电视发出女主持人清晰洪亮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十二年前,轰动北川市的312绑架案的始作俑者诸春楠已于本月20日出狱……]
[1980年出生的诸春楠是前北川市财政局局长诸伟大的独生子,因为憎恨父亲出轨,诸春楠实名举报父亲贪污受贿一事曾引起广泛热议……]
[在其父亲诸伟大贪污落马后,17亿建设项目费也跟着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
[诸春楠为了找出诸伟大侵吞的17亿赃款并占为己有,不惜绑架前国家监察委员会副主任林保国的孙女,却在绑架实施过程中和绑匪因为赎金发生矛盾,导致人质意外撕票……]
黎希蒂不爱听政治新闻,所以全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等夜宵来了,她就认真扒饭。
这时,旁边一个因为被怀疑酒驾要求等待验血的年轻女生凑了过来,同黎希娣搭讪道:“这个诸春楠你知道吗?”
黎希蒂抬头看了眼电视屏幕,画面中是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虽然一脸沧桑还光着头,但五官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深邃又风情,在一众路人当中,气质和相貌过于出类拔萃,以至于任谁抬头看了都本能地会将视线在他身上多停一秒。
黎希蒂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于是回了句:“挺帅的。”
女司机立刻点头如捣蒜地应着:“是啊,多帅一男的,可惜了,废了。”
黎希蒂哼了声:“绑架犯有什么可惜的?”
女司机却道:“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这男的如果没有一个垃圾爹,其实前途无限光明,你不知道这男的背景吗?”
黎希蒂瞥了眼女司机,见她和自己的身体年龄相仿,似乎是真的醉了,表达欲很强烈,于是顺着对方的话问:“这男的怎么了?”
女司机立刻笑嘻嘻凑过来道:“他爸诸伟大在北川成为直辖市之前是财政局局长,他爸不喜欢他,就把他从小被丢在加拿大长大,让他妈陪着。”
黎希蒂皱了下眉问:“国家不是不允许只有当官的一个人在国内吗?”
女司机答:“早年管得不严嘛!过去落马的那些大老虎的钱之所以追不回来,就是因为要么老婆孩子在外面!要么情人孩子在外面!里外接应,变相洗钱!”
黎希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