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灯下围满人群。
正中央的空地则跪着几名男子,最前面那位肥胖男子鼻青脸,身后的小厮也都负伤挂彩。
几人正在那哭哭啼啼求饶命。
程立雪和十一刚踏落客栈台阶。
初棠也匆匆跨过门坎。
空气倏地传来尖锐而细微的声音,电光火石间,黑影划破夜空,准确无误刺来。
利箭见血封喉,殷红溅来。
啪一声,有人打开折扇挡住初棠视线,同样也截下飞溅的液体。
片刻后,十一收扇。
扇撤,露出初棠煞白的脸,地上的肥胖男子也随之倒地。
初棠哑然无声。
这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此陨落,果然古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尖叫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人群慌乱无措,被推出条道。
有队人马走来。
领头的男子竟是张折枝。
张大哥抬手亮出个令牌,义正词严开口:“此人结党营私,死有余辜,财产充公。”
理由冠冕堂皇,无从辩驳。
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又知其中真假呢。
初棠不晓得是什么令牌,但依稀感觉大有来头,因为四周的人都惶恐下跪,当然除了他们三人。
张大哥倒也不在乎他们是否有不敬之罪,只挥手使人清理现场。
张大哥朝他走近几步,脸上挂着温润的笑:“阿娘生病了,她几次梦呓,嘴里总喊着阿午。”
言下之意不就是让他去探病吗?
初棠瞄瞄左边的十一。
十一漫不经心抱手,他耸耸肩:“怎么,这是跟我报备?我可受不起哈。”
“啧,你这人。”
初棠被逗笑,余光瞟去程立雪,方知这人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冷漠脸,甚至眼皮都没抬半点儿。
初棠暗切声。
他点头:“张大哥,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看张婶。”
“不与程公子知会声?”张折枝微笑。
“不用,我们程公子可会疼人了,对我向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吃饭要喂,睡觉要哄,走路也要抱着走,说是怕我累着。”初棠阴阳怪气晃晃脑袋。
“是吧,夫君?”
初棠说话间,攀上程立雪的臂膀,整个人依上去,小手却趁此摸上这人的后腰,伺机狠狠拧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