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根本没打算拯救他的信徒。
“从没有过任何一个人,经过邪神提点直接登仙,这是空口承诺。祝祚狡诈,绝不会守信的。”
第五君盯着相违的眼睛说,继而又看向柳相悯。
“祝祚根本不顾你们的死活,他是在利用你们。”
他身躯动弹不得,双手却用力向后扭曲地勾着,藏着手心里的尖锐木块。
两个堕仙站在第五君咫尺之间。
洞外大雨瓢泼,如同战鼓。
极短的时间里,第五君的心跳跟雨声共振,堕仙逼近带来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拍在第五君脸上,柳相悯贴着他的耳朵说:“只有蠢人,才会一直被利用。邪神留了转移邪咒的法子,只是大多数堕仙太蠢,没找到罢了……”
第五君就等着他们近身的这一刻,手中一直藏者的尖利木块裹挟着他全部的内力,在刹那间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第五君做到了摘叶伤人。
右手的木块射中了距离稍远的相违,在他的喉咙上开出了一个血洞,相违登时倒地;而左手的暗器因为断脉的缘故威力降低,只把柳相悯的脖子划出了一道伤口,却错过了动脉——
柳相悯面目狰狞地捂住脖子,他甚至都不看一眼相违,就迅速扑了上来,掌心重重拍上第五君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
凄厉无比、另人毛骨悚然闻之变色的疯狂哀嚎从一副破锣一样的嗓子里发出。
没人能想到,这是第五君发出来的声音。
第五君像一头正在被活剥皮的狗熊,被捆住,被钉死,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脏传到颅顶传到脚趾再传到每一条血管,他的心脏好似正在被生生搅碎,五脏六腑仿佛被沉进了浓酸里,他像一滴遇到了烈火的水,只需要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从柳相悯的手溢出的黑烟和黑雾如同接连不断的利箭没入第五君的心脏,第五君眼球里的细小血管全都破了,眼前的一切都带上血色。他被一只钢爪一样的手固定住心脏,在高高的十字刑架上癫痫一般弹动战栗着,像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疯子。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第五君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像念经一样重复着祈求着,如果这时候谁能一剑杀了他他来世愿给他当牛做马!
杀了我吧!杀了我——!
他无法抑制自己歇斯底里的嚎叫,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碎了,每一条血管都像是断了,他的灵脉,他的心脏,他的丹田,正在被邪咒侵蚀,在以极快的速度碎裂湮灭。
痛,太痛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蚕食,腐蚀,折断,碾碎,重压,针扎,斩首,分尸……
无数种痛法在他身上同时上演,第五君像是一个测试刑罚的死囚,死一次不够还要千百回地鞭尸,他的脑浆都混成一团,却无法屏蔽耳边回荡着的咒语,那是失去人形五官扭曲的柳相悯嘴里的念念有词。
脖子被洞穿的相违竟然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扶着第五君的刑架爬起站直。堕仙的恢复速度异于常人,如果没能将其斩首,是不可能彻底杀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