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恣意地喷着血沫,瞳孔里映出柳相悯越攥越紧的骨爪和恐怖到极点的面容,只等柳相悯彻底控制不住上来杀他——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把扑向第五君想要把人活撕了的柳相悯打飞。
“相悯!冷静!”
玄廿沙哑的吼声异常威严,在洞穴内回响着。
第五君的视线偏向玄廿,眯起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廿的嗓音终于不是刻意嘶哑的了,显出来了一些原本音色的特质,第五君听着有些熟悉。
而且,玄廿竟然直接叫柳相悯的名字,直接命令柳相悯……
“他在激将。”玄廿冷冰冰地说。
刚刚他那一掌用力不小,柳相悯直接被打到了墙边。
柳相悯双目漆黑得像是索命鬼,一双白骨爪撑着洞壁,缓缓爬了起来。
第五君斜眼瞟着柳相悯,脸上也挂着虚伪的怜悯,啧啧道:“柳掌门,怨不得你急,这已经是走火入魔的前期了呀……你们信奉的邪神也真不是个玩意儿,这是非得让自己的信徒惨死呀!”
玄廿直接走到柳相悯跟前,把人架起到远离第五君的位置。
第五君扬起眉毛。
现在玄廿和柳相悯都距他两丈远。
“玄廿师兄!”第五君扯着脖子叫道,颇有些猖狂,“怎么除了卸我关节、碎我银针那会儿,你都刻意站那么远啊?你怕我吗?”
第五君仔细观察着那张古板的、几乎像是假面皮一样僵硬又熟悉的冷脸。他本来以为玄廿是听不下去柳相悯的假仁假意才不想靠近,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第五君继续喊道。
玄廿扶着柳相悯,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篝火远远地烧着,他的脸孔很暗。
第五君见他不答,就自顾自地问下去:“玄廿师兄,你为什么要堕仙?玄陵门待你不好吗?”
玄廿站在十步远的地方,控制住了柳相悯,他又恢复了冷静的伪装,声音是刻意的低哑。
“我曾亲历邪神之力所留的诡断卦,想要活命,只有拜入邪神门下。”
第五君眉尾微颤,小小地“哦”了一声。
“那……”第五君吸了一口气,接着问:“各仙门派弟子来玄陵门访学时,死在藏宝阁水面上的枪门疆弟子武雅,也是师兄动手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