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第五君咬住下唇,用牙齿磨了磨,松开。“这人的确不简单。”
“在玄陵门他动过两次手,一次是去了藏宝阁,佛过铃黑,方倾碑毁,留下了诡断卦;另一次是在假山那边,把我和陈飘飘弄昏了,露出了摘叶伤人的功夫。”
第五君看齐释青坐着不动弹,也不喝茶,索性把茶壶拖到手边自斟自饮。
“再往后我知道的,就是那堕仙杀了我师父。”
第五君缓缓道:“在蓬莱岛东隐姓埋名的那段时间,没有人知道我的踪迹,所以那人也没有动手。”
“少主,他可能一直没有离开过玄陵门。”第五君眼神锐利,“他是跟着你走的。”
齐释青终于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冷掉的茶。
“我何尝不知那人就在我身边。”齐释青攥紧茶盏,“但玄陵门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肃清了整整一年,我抓不到他。”
齐释青深吸一口气。
“我重伤闭关,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玄廿借着主持三家围剿的机会下了要杀你的命令。”
第五君给他添了热茶,小声说:“玄十师兄都告诉我了……你把玄廿师兄的长老亲传玉佩给收了,罚他在慈悲堂思过二十年。”
齐释青身体一定,毫无波澜地说:“思过二十年是轻的。”
他看了第五君片刻,“我把他的亲传玉佩给碾成粉末了。他此生无缘长老之位。”
第五君愣住,“这……”
他本想说,玄廿师兄本就对邪神之力恨之入骨——经历诡断卦的是他,当年访学弟子在藏宝阁水面陈尸,当值的也是他——所以玳崆山之后自己失踪,他把自己当成叛徒怀疑并且憎恨,完全合情合理。
他能理解玄廿想要砍自己脑袋的深仇大恨。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能活着逃离邪咒的只有成为堕仙一条路,把他当成堕仙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推断了。
更何况他到现在也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是怎么没变成堕仙、活下来的。
第五君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少主是为了他罚的玄廿,他没有资格评判罚得轻还是重。
齐释青却看出来了第五君所想,冷声道:“我罚他,不仅是为此。”
第五君疑惑地看着齐释青,脑中将玄廿身上跟堕仙有关的巧合从头串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
“少主是怀疑……玄廿师兄是堕仙?”
齐释青没有点头,但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