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过来让我看看。”
三长老冲齐归勾勾手指,齐归乖乖地走过去,三长老看向他的后颈,问:“就这里吗?”
“嗯。”
三长老又把齐归按在一张小板凳上,蹲下身,撩开他的裤腿,“腿上的是在这里?”
齐归:“嗯。”
多财长老观察了好一阵子,叹道:“都没了。”
齐释青道:“且不说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即使是武雅死后的第二日,小归身上的淤青就消失了。那淤青极其浅淡,从力道来看根本不似故意伤人,所以我也怀疑过将腿上与后颈的淤青联系起来是否是牵强附会。”
依主长老摩挲着茶盏,沉吟不语。
多财长老继续蹲着问齐归:“陈飘飘身上有这样的淤青吗?”
齐归老老实实回答:“想看来着,但没看成。”
众人陷入沉默。
二长老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他望着善念堂里那一汪冷泉,道:“若真像少主所怀疑的那样,那幕后之人心思当真极度缜密。”
“武雅的遗体除了那三处贯穿伤并无其他伤口,连淤青也不曾有,说明那人要么是借助于水下暗器杀人,要么是先用别的利器取了他性命、再用新的贯穿伤掩饰。”
“让陈飘飘和齐归昏睡,应当是在处理武雅的尸体之前,因为假山毗邻藏宝阁冷湖,若要把尸体放在水上,很难不被躲在那里的人发觉。”
齐释青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可弟子想不通,为何齐归身上的淤青如此之浅?若让人昏迷,大可以下手重一些。”
三长老多财站了起来,拍拍衣角。“这还想不通?就是为了让人无法察觉小归和陈飘飘的昏睡有异常啊!”
多财长老看像齐释青,“就像你说的,不过一天,淤青就没了,而陈飘飘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要不是你眼尖,恐怕也发现不了。”
齐释青:“可究竟是何种方法能造成这样的淤青?”
依主长老转过身来,看向齐归。“暗器之术,杀人于无形,最高境界乃是一击致命。”
齐归点点头,二长老确实是这样教他的。
“但若是修炼到炉火纯青,亦可以用世间最沉最利之物打出至轻至柔之触,此乃道行的两极。”
依主长老随手拈起一支笔,掷向窗户纸。
正当齐归以为凭二长老的手力,定能化笔为刀,穿破窗户纸时,却瞧见那坚硬笔杆只在窗户纸上戳起一个弧度,随即落在地上。
窗户没破,弧度定型,笔落无声。
在二长老的默许下,齐归上前拾起地上的狼毫,站在同样的位置,作暗器投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