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还没完。”
什麽意思呢?她悄悄抬眸看他。
莫靖远轻笑:
“既然人家都来了,我不招待招待他,岂不失礼?如何能回报在日本时对你的一番『盛情』是不?”
一股子哆嗦由脚底板窜起,背脊上的寒毛一根根直立。一个人如何能在笑得这般无害时却又令人感到恐怖呢?她知道兄长不简单,但从未真正深刻认知——直到现在。
“我……”想说些什麽,却又哑然。
莫靖远优雅地拿下餐巾,招来侍者会帐。
“大哥……”为什麽?她不明白。
他伸手拍了拍她头顶,当她六岁小孩似的,彷佛忘了她已是位俏生生的大姑娘了。
“别老忘了你也是我妹妹。”
她怔怔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莫靖远接过侍者送回来的信用卡,大笔一挥签了名,然後替她拉开椅子,又给一句称赞:
“虽然晚了几个月,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干得好!”
伸出手臂,让她挽住。她恍恍惚惚地,觉得白自己像嗑了迷幻药,一切都不真实得让人迷醉又心怦……她在作梦吗?她正在自我催眠、自我欺骗吗?
为什麽,此时此刻,她这麽地觉得自己是……是莫靖远疼爱的妹妹?
真正的妹妹……
※ ※ ※
直到下了宾土房车,她还是自己仍没从梦中转醒。就算视线所及是破旧的公寓,抬头往上望是污浊的天空与凌乱的建筑,以及……咦?五楼阳台探出头的人是言晏吗?距离很远,但她知道是他。
星期六的下午,没事可做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阳台上看人吗?相较於兄长永远不得闲的繁忙,这人的生命显得多麽空虚贫乏。
缓步爬到五楼。为什麽她一点也不意外那个叫言晏的男人会站在门口呢?这个男人的无聊模式已能被她猜个八九不离十,是否代表他全然无创意可言?
不理他,她只想进屋子卸妆,让皮肤透透气,没有敦亲睦邻的心情。
言晏的面孔有点严肃,望著她一身正式的打扮和比平常更美丽亮眼几分的容颜,在她正要越过他时开口道:
“去相亲吗?”
相亲?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结婚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他又道。
又开始了吗?被养鸡场老婆婆附了身。她心底暗哼。
“与其乞求别人施援手,你应该要自立自强的。一个人的尊严比金钱更重要,不该任由金钱估算。”
这人的创意不足,幻想力倒发达得很。她将钥匙插入锁洞,费了一点力气与生锈的门锁周旋,才“喀啦”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