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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姐,要我帮你吗?”看着我整天鬼鬼祟祟地昼伏夜出,二更终于忍不住问我。我赶紧点头。

以前父亲不想让二更子继父业,所以,从来不会主动教他什么有关破案的技巧。甚至都不会像要求我一样,让他去学打斗和练枪。

“这个太危险!你不是以后想当个科学家或工程师吗?好好念书就行。”父亲曾经在二更表现出对侦探有兴趣时,严厉地警告他。

“可姐姐不是也在学跆拳道、练习射击吗?”弟弟很不服气。

“那是为了让她有自保的能力。她太胆小,不这样以后会被人欺负。”父亲振振有词地回答。我在旁边欲哭无泪。直到以后我从大伯口中知道了母亲的真正死因,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严格地训练我。

可即使是避免二更接触这些,耳濡目染,弟弟还是学会了一些不入流的技巧。比如这次。

“周律师出门了,看车行使的方向,应该是跟孙警官见面,这个很关键。你能帮我把窃听器放在他身上吗?”我恳求二更。他笑了笑,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五月的和风缓缓吹动,几条拉长的薄薄浮云铺在淡蓝天空之中,阳光淡淡地洒下来。周三的下午,法拉盛一处居民区内的一个咖啡店,在两条小路的交叉处,小小的店面并不起眼。因为在居民区,小店周围十分安静,来往的人也很少。

小店前的道路两边都停着居民和顾客的车。斜对面,路边车辆中,有一辆深蓝色吉普车。我和弟弟坐在里面,向对面的小店里张望。

透过小店的玻璃可以看到,周律师正在一个桌子旁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手机,时不时地往周围或窗外扫视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神情很严肃,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两眉间却有一条深深的垂悬纹,看起来,像总是微微皱眉的样子。鼻翼两边的法令纹也很深。

除了周律师,店里还有两三位顾客,其中有一对情侣在头对头低声谈笑着什么。

“就是他。那个穿黑色外套,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我对弟弟说。

“一会那个孙警官会来吗?”二更想确认一下。

“会的。”我曾经去过医院,在他儿子床头的小桌下放了监听器。“孙玉在医院接过电话,周律师让他来这里见面。”

二更点点头,从树后走了出去。我举起望远镜。

二更进了咖啡店,在柜台那里点了东西。他拿着一个盛蛋糕的小盘子顺着过道走着。到了周律师的座位附近,突然摔了一跤。周律师吓了一跳,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这个戴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子。

二更从地上爬起来,对周律师说了句什么,应该是对不起之类。周律师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到手中的手机上。二更继续往前走,走到另外一个桌子前,把刚才差点丢掉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店员从柜台后走出来,端给他一杯咖啡。

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小店附近,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穿着浅褐色无领夹克,黑色裤子,低着头,匆匆走进小店。是孙警官。我立刻直起背,把一副监听的耳机戴在头上,调节了一下音量按钮。

声音很清晰,孙警官正在跟周律师打招呼。二更在刚才跌倒的时候,把一个微型窃听器放到了周律师座位底下。他的手很快,如果当小偷,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不少钱……啊呸——呸,这不是像我这样一个正义的侦探应该说的话。我赶紧集中精力,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个窃听器同时在录音,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证据。

原来,周律师要把带有嫌疑人李承勋的dna的东西交给孙警官,然后由孙警官想办法放入证物内。两人的交易几分钟就完成,他们似乎也不想耽搁太久,又简单说了几句,就分别离开了。中间我拍了几张他们欢乐交谈的大头照。有图像有声音,我这物证算是立体起来了。

他们的车离开不久,二更也站起来。他已经喝完咖啡,吃完蛋糕。在经过刚才周律师座位时,他弯下腰系了一下鞋带。我知道,窃听器已经被他回收了。

我把所有的证据,包括视频、音频、照片都下载到刘丽的笔记本电脑上,由她保管一份。现在,就等鱼儿咬钩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按我们的计划发生,我们在正确的轨道上。

周律师和孙警官的动作显然很快,检方明显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起诉了李承勋。开庭在两周以后。只要我和刘丽把证据保管好,到时候带到法庭上,就可以对抓住这只整天沾沾自喜的老狐狸,还有那只在警局监守自盗、为了钱跟狐狸沆瀣一气的狗。

6

我和刘丽去看守所看望李承勋时,发现他已经瘦了一圈。原来跟馒头一样白白光滑的脸,也变成淡褐带黄的颜色,好像馒头因为放得太久而过了期。他眼睛里带着血丝,想必在里面睡觉也不会好受。在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道被什么划伤的血痕,已经结了痂。

隔着玻璃,刘丽看着男友,心疼得眼中含泪。我也暗暗佩服,他只是名记者,但为了揪出蛀虫,当然,里面也会有私心,为了得那个什么奖,他的牺牲可真不小。

李承勋算是个很坚毅的年轻人,听到我们拿到所有证据,他很开心,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对于被囚禁的生活,他一句也没抱怨,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轻声说道:“辛苦你们了!”

离开庭还有两天。我突然想起去纽约上州庄严寺闭关的许晨已经好久没消息了。几天前,我给他发过短信,他没有回。我想,也许是他闭关太忙,不想分心,就没多想。可这都过了好久了。

我就找到庄严寺的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稳重的男声,应该是寺里的和尚,听到我问许晨,他显得有点惊讶,告诉我,四天前,寺庙中的闭关就已经结束了。所有参加闭关的人都已经回去了,包括许晨在内。

挂了电话,我郁闷了。这家伙明明没有回家,那么跑哪里去了呢?

第二天就开庭了,我和刘丽晚上约在家里见面。二更回自己房间去了。八点多,外边天色已黑,客厅里,我把窗帘拉上。刘丽坐在沙发上,家里的黑猫杰克在茶几旁边,探头探脑地瞅着她。她笑眯眯地唤了几声它的名字。杰克竖起尾巴,小心翼翼地靠近,接着在她的手上用脖子使劲蹭了一下,算是认可了这位客人。

我冲了一壶茉莉花茶,片片白色的茉莉花瓣在玻璃茶壶中上下翻飞,就像此时我们俩的心情。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刘丽两手手指交叉握着,有点不安地看着我:“我实在是太担心了。”

"明天会一切顺利的!我们手中有证据。”我把热茶倒进杯中,安慰她说。

李承勋一直在看守所,对于深爱着男友的刘丽也是一种折磨,但为了实现男友的心愿,帮助他事业上成功,她在尽自己的努力。而且,这也是个揭发罪恶、正义的事情,虽然大学跟她不是很亲密,但她一直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这个是大家公认的。

“证据还没交给律师?”我问她。为李承勋辩护的安律师是他的朋友,是他在调查新闻时认识的,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十分精干,是个靠得住的人。

刘丽摇摇头:“没有。打算按承勋说的,明天开庭前再交给安律师。提交证据的时机也很重要。如果交早了,安律师需要把证据提交给检察官。那么周律师通过检察官知道后,就会及时想出对应的解决方案。这样会打草惊蛇,如果他撤诉或采取回避手段,很可能就没法揭露出真相了。

而且,不管是警察局还是检察院的人,到时候很有可能会为了避免丑闻对警局的负面影响,而选择事先把这件事压下去或掩盖起来。这样,承勋的努力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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