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只有寥寥三四个门,青枝一眼就看到了亮着灯的唯一一扇,因为房门并没有关得很紧,里面的光透过缝隙射了出来。
她冲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间门,没有青姝的身影,但她看到张婉晴被一个中年秃头男人压在地上挣扎着。
那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坐在张婉晴身上,上身前倾,青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得出他的愤怒。
“别动!闭嘴!”男人低声吼叫着,接着就腾出了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眼看着秃头男人的裤子都退到了膝盖处,青枝余光瞥见了摆放在进门右侧的展示柜上的那一排奖杯,来不及细想,随手拎起一个就朝秃头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秃头男似乎没想到这里会突然来人,在意识到房间门被打开了之后,他被吓得一顿,回头的瞬间,眼前一道冷风闪过,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速度没有青枝快的小六子随后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个不知从哪儿拿的高尔夫球棍,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被青枝拦住了,因为那秃头男已经疼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没动了。
三人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傻了眼。
“他死了吗?”坐在一旁衣衫不整的张婉晴弱弱地说道。
青枝蹲下去,伸手探了探秃头男的鼻息,随后朝张婉晴摇了摇头:“没有,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小六子在青枝的吩咐下,又去楼下的鞋柜里扯了几根鞋带,三个人一起将秃头男手脚绑了起来,然就将他的领带团成一团塞进了嘴巴里,为了防止领带被他用舌头顶出来,于是又用胶带绕着他的头缠了好几圈,才放了心。
“你怎么会来这儿?”搞定之后,张婉晴终于平复了一点心情,眼角还有残留着一点未干的眼泪,喉咙因为刚刚拼命的呼喊而有些干燥,她这才觉得青枝的突然出现属实是有点奇怪。
“来找我妹妹的,青姝,你认识的吧。”说着,青枝从口袋里拿出了张婉晴写的那张邀请卡递给了她。
没有意料之中的困惑,张婉晴了解的点头:“认识的,但是下午她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我问了她,她没说,只是说要我别告诉你。”
青枝眉尾抬了起来:“别告诉我?为什么?”
张婉晴继续摇了摇头,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三人沉默了一阵。她此刻觉得青枝救了她,所以又很想帮她点什么,但是想来想去都是些没有用的信息,于是只有沉默着。
线索找到这里似乎就断了,看张婉晴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她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吗?
答案是没有。
青姝依旧一无所踪,青枝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了,地上被绑着的秃头男昏迷着,死猪一样的躺在那里。
她这才觉得周围安静的氛围为什么会让她觉得有点突兀了。张婉晴的家里,除了这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秃头男和她自己之外,过了这么久了,除了她和小六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过。
刚刚那样的场景,换作任何一个女生,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都不想被外人知道吧,她不说,青枝也没打算问,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
小六子也坐在一旁没有吱声,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个高尔夫球棍。
半晌。
张婉晴终于起身擦了擦眼泪,弱弱地开口:“那个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青枝回答:“可以啊。你想怎么做?”
张婉晴小鹿一般受到惊吓的眼神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松懈。
第二天,林卫东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后,特意从箱子的角落里找了一件有些破烂的黑色夹克穿上,然后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