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道:“宋大人是把信誉视作如同生命的人,同时也是极其严谨的人。所以只要你们捞上金豆,宋大人一定会赏金豆给你们,但大人也说了,他会看情况,赏赐给你们金豆,这话就表示,未必会把所有金豆都赏赐给你们,宋大人说话做事都是留有余地的。这就是他严谨的地方。”
八字须道:“说了半天,还是自己要拿啊。”
王勇道:“你怎么说话的?谁说大人要拿了?以我对大人的了解,如果尸身上真有金豆,他可能会把金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赏赐给你们两位,作为辛苦钱,另一部分可能会给死者的家属。宋大人做事就是这么细致公平。”
八字须道:“哦,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宋大人还真是个好官啊。”
另一个船夫道:“如果真是好官,那我们也豁出去了,就算没有金豆,我们也干了。”
八字须道:“你这张臭嘴啊,能不能说点吉利的,金豆听了,都跑掉了啦。”
“好了,别吵了,身子都晒干了,赶紧下水吧。”
说罢,王勇又接连听到两声“扑通”,方才还吵吵嚷嚷的船夫,刹那间又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只见从水底,冒出一串大水泡,王勇,庞煜睁大眼睛往水里瞧着,他们以为,随着水泡的出现,这两人还会像方才那样,如箭一般地蹿出水面,然而没有,这一次,他们两人是缓缓浮出水面来的,他们的双手还合力抬着一只青铜鼎。
八字须的头刚一冒出,便喊道:“快,大人,快帮我们一把,这鼎很沉啊。”
于是王勇,庞煜二人赶紧趴倒在船板上,伸手抓住青铜鼎的鼎沿,往上使劲,终于一起将鼎从水中捞了上来。
鼎一上船,两名船夫也纷纷跳了上来,这回他们有些发累,一个个开始喘气。
“怎么回事?让你们捞尸骨,怎么捞了一只青铜鼎上来?”庞煜问。
八字须道:“那具尸骨就是绑在这只青铜鼎上的,我们俩觉得这鼎可能有用,就先把它捞上来了。反正尸骨方位已经确定,丢不了的。”
王勇觉得八字须言之有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真端详起这只青铜鼎来。
而两位船夫稍事休息之后,便又再次跃入水中,这一次,没过多少功夫,便将一具男子尸骨打捞了上来,果如宋慈所料,这具尸骨上面还穿着完整的衣服,王勇往衣服袖口处一摸,果然摸到一粒粒滚圆的硬物,当时心中便有数了,笑着对船夫道:“
恭喜二位,你们可以分到金豆了。”
八字须笑道:“大人,我们在水下早就已经摸出来看过了,果然是金豆没错啊。”
王勇道:“是吗,那你们可是很讲信用啊,金豆都摸出来了,也没见你们偷拿嘛。”
庞煜道:“主要是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没地方藏啊。”
八字须道:“这位大人说话不是很爱听啊,我们身上是光了,但好歹还穿着裤衩不是吗,真要藏,塞在裤衩里也是可以的。”
庞煜道:“好了,是我错怪你们了,你们俩都是好汉,这总可以了吧。”
王勇道:“事不宜迟,赶快划船回去吧。”
动机成谜
捞上了金豆,两船夫兴致高昂,返回的速度比来时可要快多了。宋慈对他们的表现也十分满意,也说到做到,把尸主袖中所藏的金豆,分了一部分给他们俩,船夫们也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大人,这只青铜鼎也是船夫捞上来的,说是绑在尸体上的。”王勇说道。
宋慈打量着青铜鼎,突然眼睛一亮,便速将武德庭叫了过来。
武德庭望着眼前这只青铜鼎,十分明确道:“大人,这就是‘庆湖楼’遗失的那只青铜鼎,您看这鼎上的凤形纹,这只就是凤鼎,与庆湖楼中的龙鼎,正好一对啊。这是父亲和我从县里有名的礼器店‘崇古堂’中购得的,崇古堂的掌柜可作证人,崇古堂的账簿,也必有这两只青铜鼎的相关记录,均可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