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我亦是如此
从凌琬房里出来,沈玄鹤径直走去沈鹿宁的房间。
徐骆长在房门外守着,见到他过来,立马问:“凌琬那边如何?方才我听到似乎有吵架声,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玄鹤摇头:“没事了,她应是不会再闹自尽之事。”
徐骆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下来:“那就好!她们母女俩是慎之托付给我们的,若是她们出事,慎之在天之灵,定会怪罪我们。”
沈玄鹤看着徐骆长,欲言又止。
他们与禹慎之的情义,无需多言,可他从一开始便知,凌琬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前在边疆时,凌琬多次对他表现出不一样的举动,他那会儿没多想,只当凌琬是性子和善,待人热情。
但自从她来到京城,这种他说不出的异样感愈发强烈,今日她甚至还说出那些话。
先不说禹慎之是否还活着,即便他真的战死沙场,凌琬也不该这般急着寻找下家,更何况这个下家是他。
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她难道不知?
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还敢用他的身世来威胁他。
沈玄鹤生平最恨被人掣肘,凌琬方才那番话,无异于挑衅他的底线。
只是眼下沈鹿宁受伤,萧王在幽州的势力还未铲除,他没有闲心管凌琬,也不会将凌琬的所作所为与徐骆长说。
毕竟一旦说出来,会将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先去歇息,她这边我来照看。”
“好,一个时辰后,你记得给沈姑娘喂药,你也别太累着。”
“知道。”
徐骆长走后,沈玄鹤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沈鹿宁面色略带苍白地斜靠在床边,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微微撑开眼睛。
沈玄鹤走到床边:“好些了吗?”
沈鹿宁嗯了一声:“三少爷,木屋之事,我可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陷害凌琬之心,我也根本没想到凌琬会出现在那里,三少爷可能不信,凌琬被何谦欺辱是个意外。”
她本来不想再解释了,但想起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她不能轻易认命。
沈玄鹤看着她,轻点下颌:“嗯,后背疼不疼?我给你上点药。”
沈鹿宁对于沈玄鹤的反应颇为意外:“三少爷不怪我?不恨我?”
沈玄鹤反问:“那你呢,可有怪我?”
她知道他说的是在木屋的事:“三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后背的伤也不是三少爷故意为之,若换我站在三少爷的立场上,我定是如三少爷一般恼怒,我并不怪三少爷。”
沈玄鹤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亦是如此。”
沈鹿宁愣住了。
他这是相信了她说的话?
不可能!
那日在木屋,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丢下油锅煎煮才肯罢休,他宁愿是她被何谦羞辱,也不愿看到昔日好友之妻被糟蹋。
可眼下他为何又变得这般淡然,不仅没质问她,还不责怪她的所作所为。
正当沈鹿宁疑惑之际,沈玄鹤的一句话让她猛然大悟:“凌琬想嫁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