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安稳地在一起了。
温澜轻轻将花放到了他们的墓碑前,小柔的那块已经被溅上了湿泥,她用手指轻轻地擦着。
“张姨,下辈子,您做澜澜的母亲,好吗?我和小柔都是您的孩子,您别恨我,别恨我好吗?”
温澜的手在不光滑的墓碑上磨出了血迹,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的伤口,冲刷着那些血迹,她没有痛感,只知道用力地擦着。
过了好久好久,脑中的疼痛又冲撞而来,她痛得跌坐在了地上。
贺栩来到墓园时看到的是蜷缩成一团的人。
他慌张地冲向她,将人抱起。
他不愿意踏足这里,刚刚一直在墓园外面等她。
温澜所有的精神都是靠强撑,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揉了揉心口:“这里…好疼。”
就像被人粗暴地拨开又缝上。
贺栩将她放到车上,一言不发。
没有轻柔的安慰,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早晨醒来,温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轻轻揉着,心中不自觉升腾起温暖的感觉。
昨天在医院,她没有买到药,事实上那一刻她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是她现在这世上唯一能够紧密相连的人了。
她也会想,曾经她的父母不能给自己的,她是不是能给他。
但这幻想很快就被打破,她记得贺昀说过的,这个孩子会有畸变的风险。
贺栩推门进来。
“还睡吗?”他冷冷地问道。
温澜摇了摇头。
“那和我一起去公司。”
说完,他将温澜要穿的衣服丢在了床上。
温澜知道,她即将成为他的一个挂件,时时刻刻被他带在身边。
她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来过他的公司,即使他们走的是专用通道,温澜还是能听到一些人的议论声。
办公室中。
她坐在沙发上,正要拿起一本杂志看,江助理敲门进来。
“贺总。”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温澜,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明白他的意思,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准备离开。
“说。”
没想到贺栩直接让他说下去。
“温畴回来,他将温夫人保释出来了,还有…唐小姐来找您。”
“知道了。”
温澜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紧紧盯着桌上的杂志书。
江助理走后,贺栩抬眸看向沙发一角的女人。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