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嗫嚅道:“那……那就不让梦访冒险炼制蓝田玉,让楚副岛主帮忙炼制……这点小忙,副岛主应该不会推辞的吧……”
虽然汪盼让赤子厄从旁协助,只是叫他在适当的时机附和一句“对”,点点头就好,但听沈渊如此扭捏,他忍不住开口,“小子,你真是既聪明又笨,把所有人都点了一遍。话又说回来,世间并无典籍记载如何炼制蓝田玉,你是想让楚云拿着你那枚做试样?试样有成有败,不怕浪费了蓝田玉?”
沈渊明白,这次他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无意得到一枚蓝田玉,若炼坏了,下次可没这般好运了。
他捏了捏掌中的蓝田玉,“给你就不会浪费了?”他吃软不吃硬,像一面镜子。对方以怎样的姿态语气对他,他便回敬以一样的姿态语气。
汪盼只怕两位脾气相像的人又扭打一块,忙解释道:“云台阁中有一尊金鼎,它炼制的丹药只会成功,不会失败,更不会浪费了珍贵药材。”
微不可见的,沈渊挑了挑眉峰。他有些心动,语气放软了一丝丝,“好神奇呀。什么鼎?”
赤子厄双手抱胸,懒懒地说:“就是你偷过去那尊金鼎——”
“不是我偷的!”
“那怎么会从你的乾坤袋里掉出来?”
“我怎么会知道它从乾坤袋里……啊!我知道为什么金鼎会出现在乾坤袋里了。”沈渊忽然想起发生在昂琉湾的事,“逸舒君,这你可误会我了,不但误会了,还得好好谢谢我们。”
赤子厄嗤笑一声,伸手撩了下发丝,道:“看清楚了,我脑袋上有驴蹄印子吗?”
沈渊双眼微翻,“切!你的宝贝金鼎被别人偷了,流落到昂琉湾,不是我们,早就回不来咯——”
“嘿!!……”赤子厄捋了捋袖子。
见状,汪盼心中微叹。他实在想不通,沈渊和赤子厄怎么喝酒喝到一块的?
他不动声色地抬脚,微微移动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有汪盼阻拦,赤子厄只能在他身后高声喧道:“太目无尊长!迟早被雷劈!”
沈渊只想耍耍嘴上功夫,一听“迟早被雷劈”,便想起昂琉海湾上被雷劈的事。他原本玩闹的心情,马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怒意,“不巧,时不时就被雷劈,练出一身钢筋铁骨,没被逸舒君的雷阵劈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用雷阵劈你了?”
“不信问问汪盼有没有这回事。”
霎时,两双眼睛盯向汪盼。
有点窘迫,但也只能实话实说,他道:“确实有无端出现雷阵,且不是平时岛主用来惩罚的雷诀,是弑神的紫霄雷……但那天昂琉海滩出现的紫霄雷,绝对不是老师做的。”
沈渊凝眉,“逸舒君司行风布雨之责,必要时也会配以雷电,他也是汪岛主门徒,怎么不是他做的?”
赤子厄道:“小子,你有所不知。除汪岛主外没有任何一位神能弑神,除非那位神正巧与某一位神结下梁子,又正巧那位不想活,才会擅自弑神,来个同归于尽。我逸舒君闲懒,心可没死!紫霄雷能弑神,紫霄雷也只限于汪岛主使用,我并不会。我平时打雷闪电用的是三清雷,那根本伤不了神,懂吗?”
沈渊短暂消化一会儿。不稍时,惊道:“那岂不是汪岛主想杀我?!”
“我不知道……我没说……不是我说的……”赤子厄缩回手到胸口,摆手道。
忽地,沈渊叹口气,“梦访说,那天他与岛主一同在玉山殿议事。看来,确实是我在胡说八道——”他从来都很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与不足。
一时间谈话中断。
屋里,休曲与朱鹭互相挠搔,时不时地向外传出它们“啾”的一声,高声而短促的痛鸣。
他俩谁也不让谁,我踹你一爪,立马扭头看向窗外,装作无事般发出悦耳的啼唱;另一只趁对方不注意,回敬一爪,再效仿对方看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