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小子!我以为那招‘黄河之水天上来’是你的招式,原来是雷火扇的!”赤子厄又叫道,“我还寻思是什么能调动整条赤水河河水,想开开眼,没想到……”
“砰!砰砰!……”
赤子厄话未说完,便听几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劈山凿洞而来,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他后知后觉,惊道:“小盼!快退开!!”
话音刚落,汪盼身后驶来一股劲风,他脚一蹬地,凌空而起,还未看清来者为何物,那东西便擦着鞋底迸射出去。
汪盼脚刚点地,便听见“刺啦”一声,沈渊自己站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把雪白的羽扇。
只觉羽扇眼熟,他诧异地道:“凌迟!”
“不是凌迟。”沈渊刚给这把羽扇想到个名字,“我叫它握命。”
汪盼奇道:“握命?”
“嗯。”沈渊点头,“岛主那把风雷扇叫凌迟,我这把雷火扇就叫握命。君子凌迟,小人握命。名字贱好养活。”
“我的云台阁呦……”赤子厄望到羽扇来处,墙体已经被砸个大洞。他不仅不淡定,看到家被砸,还有些悲愤、欣羡,嫉妒、五味杂陈,“雷火扇明明是师尊给我的,几千年来,我都没驾驭得了它,你怎么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法子?!”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离皇子沈渊。是的嘛,蓬莱岛法术咯。”沈渊不以为然地笑道。
“啪嗒!”——说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地面。
沈渊的笑容立马僵住。
汪盼看到他脚下,明晃晃一条缚灵绳,不过早知晓绳子在沈渊手里,他满不在乎,淡道:“拿来。”
“哦——”沈渊答应着,乖乖弯腰捡起缚灵绳。
方才那股心悸还让他记忆犹新,也不敢靠汪盼太近,便远远地扔给他。
“我没拿缚灵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不知怎的,沈渊又兀自地解释起来,“想着红衣女子与浔武的瘟疫有关联,我就只想把红衣女子绑来问个清楚。我问你要缚灵绳,你又不给我,我就只能把你灌醉了再拿。哪知到了阅微堂,江月姑娘却说红衣女子叫木柿,跟她没有关系,然后……江月姑娘说,她家有剂药方可能、可以治好瘟疫,就只差一味药材逸舒君的眼泪。我出发去阅微堂时就收到了梦访的传音,说‘他们可能赶不来’……我就、就、就来赤水找逸舒君了……我不是要偷缚灵绳,也不是不想还回去,是怕你向岛主告状,我有点怕被罚……我是想趁你不注意再还回去的……”
沈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很怕汪盼对自己失望。所以说完,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不是疏懒顽劣……”
汪盼很耐心地听完了。他想了一会儿,说:“你可以跟我说明原因,我们一起行动。”
沈渊骚挠到后颈,道:“我觉得你并不会同意我的做法……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是同路人”,又是这句。
汪盼只觉得痛苦得厉害,脸上表情却没太大变化,五官仍然板得很正,一副泰然无事的样子。
“你们把我放出去啊——”赤子厄有气无力地喊道。
沈渊不想跟汪盼就着这些话继续说下去。他转身对赤子厄道:“这枚蓝田玉是我找到的,你要想要的话,自己找一枚去。”
“我是逸舒君哎,世间珍奇药材什么没有?我要是找得到蓝田玉,用得着跟小辈抢,有失身份。”
沈渊“哦”的一声点点头,“有失身份不说,堂堂逸舒君连我这位小辈都没抢过。”
赤子厄“嘶”了一声。
沈渊立马抢过话,道:“你是不是想说:‘是小盼突然出现,划破了校服,我一个没注意就着了道。不算!’,对吧?”
赤子厄鲤鱼打挺,脑袋刚腾起来,奈何蓬莱岛校服裹身,费老半天劲儿,身子却挺不高。甚是搞笑。于是乎放弃、躺平。他淡道:“对。是想这么说来着。”
沈渊叹口气,摇摇头,“其实,汪盼没来你也没可能抢过我,因为我有握命护我。”
赤子厄怒得瞪圆眼睛,“小子唉,故意气我是吧?!”
沈渊学赤子厄话语道:“对,是想这么做来着。”
赤子厄气到脸通红,一会儿又消下去。他“噗嗤”一笑,道:“我大概懂为什么他们总防备你了,因为你太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