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哥。”宴礼从干涩的喉咙间发出两个音节。
在陆川消失的那段时间,他发疯似地找陆川,但都苦寻无果。
他一直不信邪,直到和沈席年在废弃仓库对峙的那一天,他被男人狠狠地按在地上羞辱。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卷全身,将他砸得晕头转向,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他和沈席年之间的差距。
连韩念慈也无法威胁到沈席年。
他只好借助韩念慈的手,搭上沈玉成的线,用沈家的势力去对付沈席年。
沈玉成一直忌惮沈席年这件事,对于这一点他早有耳闻。而沈玉成迟迟不动手,只是因为抓不到沈席年的软肋。
而他,只需要将沈席年对陆川所做的一切告诉沈玉成,就不怕沈玉成不动手。
自被爆出和韩念慈的那些包养丑闻后,宴礼就一直待在沈家。
他这次伪装成沈玉成手下进书房,也只是想要偷偷看陆川一眼。
他还没做好和陆川相认的准备,沈玉成就一口戳穿了他的伪装。
宴礼显得有些茫然无措,眼睛里全是慌张和不安。
他的陆哥会用何种眼神看他呢?
会鄙夷他吗?
还是会质问他?
宴礼甚至不敢抬头和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对视。
他只能低着头,紧张地攥紧拳头,干巴巴地叫一声,“陆、陆哥,好久不见……”
沈玉成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放松的姿态,像看好戏地看向两人。
“……”
自宴礼摘下帽子后,陆川的目光就没再从男人的脸上移开。
他紧盯着眼前紧张不安的人,不放过男人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陆川眼底的神色剧烈地变化着,从难以置信到愤怒难过,再到如死寂般的平静,都在这短暂的一分钟内。
微微蜷缩的手指随着男人逐渐归于平静的神色,悄然伸展开……
一分钟,已足够令他从震惊中缓过来。
陆川的眼波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但谁都分不清,那代表着的是释然,还是彻底的死心……
沈席年,求我
宴礼所预想的质问和控诉都没有发生,陆川只是以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向他,再缓缓地开口回了一句,“嗯,好久不见……”
宴礼将手指蜷缩住衣角,心跳得很快,在听闻男人温润的嗓音后,才鼓起勇气和面前的陆川对视。
“没想到会在这里和宴先生见面,”陆川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扭头看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沈玉成,很快又转回来,道,“宴先生原来和沈总认识啊。”
宴礼紧抿着双唇,手指紧张地蜷成了拳头,“……”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宴礼没开口辩驳一句,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