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只传了一百多年,送走过五代人的夜壶,不知道值不值钱。
想起那老乡的事,我心里有些痒痒的,心想;普通人家的头油碗,都能抵我一年工资,眼前这如果是个古墓,那埋的肯定是古代有钱有势的人,里面的宝贝,比头油碗可值钱多了。
如果我摸进去,捡两样小的物件,藏在裤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头进城卖了,说不准就发财了!
爷爷前些年得了肺病,乡下土郎中开的方子,只能缓解,一直治不好,去年冬天过后,病情越发严重了。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求他长命百岁,至少别这么早离我而去。
如果能发一笔大财,我就可以带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
据说许多乡下看不好的病,去城里的大医院,都能救回来。
想到此处,我心一横,有了主意,当即便持着手电和钎子,威胁四眼:“不管是不是古墓,咱们既然进来了,就得查看个清楚,你要是敢打退堂鼓,我就把你揍的脑袋开花,把你眼镜儿扔进茅坑里!”
四眼离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因此最宝贝那玩意儿,听说我要把眼镜扔茅坑,只能含怒带忍的继续往前走。
这会儿我可不敢放他回去,免得他出去通风报信,到时我就不好偷古董了。
不知道是不是古墓常年不通风的原因,这里的气流很辣眼。
我知道这儿的空气质量可能有问题,但为了能赚这笔横财给爷爷治病,也只能豁出去了。
至于偷坟挖墓损阴德、遭报应之类的鬼话,去他娘的,谁信谁傻。
这条铺设了石板砖的通道,宽约两米,高却只有一点五米左右,人不得不弯着腰往里进。
“哒、哒——哒——”
墓道里回荡着我俩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在这种阴暗、狭窄又封闭的环境里,听着怪渗人的。
四眼怂的不行,缩头缩脑,一会儿怕空气有毒,一会儿怕闹鬼,嘴里求神拜佛的直嘀咕:“这别真是个古墓吧?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被强迫的,我是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
这憨货……
在他一路的念叨间,我们走到了墓道的尽头处。
尽头处,赫然是一扇黑色的拱形石门。
石门紧闭着,像是从未被打开过,但诡异的是,这门的右下方,居然有个洞!
那洞的大小,也就比狗洞大一些,周围还有碎石和积土,像是被人给凿开的。
石门下怎么会有一个洞?
难道,之前有人来过?
我原地观察片刻,随即一言不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石门。
石门纹丝不动。
微微一顿,我决定钻洞。
管它这洞是怎么来的,先进去确认一下情况再说。
然而,当我打着手电筒,爬在地上准备钻洞时,一抬眼,却看见洞口那头,赫然有一张人脸!
一张黑乎乎、干瘪而油亮的人脸。
那明显是个风干的死人,头抵在洞口处,似乎是打算往外爬,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爬出来就死了。
它脸上只剩下一层黑色的皮,上面油亮亮的东西,应该是人体风干过程中溢出的油脂,也就是尸油。
此时,那布满尸油的脸上,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如同两个黑洞般,正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