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言怒极反笑。
"她真跟孤装模作样起来了!”他的胸口都跟着剧烈起伏:“她能记下来什么东西!"他重重将手中卷宗扔到案上,道:“是孤,太纵容她了。”
他从未真的对烟楣动过狠手,以至于烟楣并不知道他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让她继续记,所有人的卷宗,都让她记过一次。”季妄言道:“磨到她听话为止。"一旁的左侍卫长安静地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太子殿下发了话,烟楣便只能继续一趟趟往返在诏狱与大殿之间,最开始,她瞧见那些血腥还会作呕,但渐渐地就也习惯了,不低头不去看,只记住他们说的话,然后一趟趟的往返。
她像是个捂着眼睛和鼻子耳朵的小猫,努力的夹着尾巴过活。
整整一整晚,到第二次天明时,烟楣已累的站不起来身了。
幸而白日季妄言又要入宫述职,没人再故意磋磨烟楣,左侍卫长便与她道:“烟大人可要入殿内休息片刻?
烟楣才不要进去,她若是躺下了,季妄言回来瞧见,定又要找她的麻烦,她宁可回烟府休息。左侍卫长自然要送她,却被烟楣挡回去了。
"不必送我,我今日带了小厮来。”烟楣道:“自己回去便是。"
左侍卫长面上没送,背地里却还是跟着她,他得保护烟楣的安全,之前长乐郡主的事情,季妄言虽然没罚他,但却也因此记了他一笔,若是烟楣再生这样的事,他定是会被罚的。
太子殿下赏罚一贯分明。
烟楣从北典府司出来了后,却没回烟家,而是直奔了甜水巷。她要去寻周行止,与周行止说她父亲要收周行止为学生的事情。
她知道,周父只是给周行止卖个好,但是现在这个机会对于周行止来说,是最好的登天阶,周行止应当不会拒绝的。
可惜,她到周家的时候,周行止不在,烟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周行止现在应当在龙骧书院读书呢。
她这两日跟着季妄言跑来跑去,被北典府司内满地的血腥冲的头脑发昏,两日没解毒,身子也沉甸甸的,竟把此事都忘了。
她便又从甜水巷周家离开,回了烟府。
她回到烟府时,人都累极了,身上
的毒一直在翻腾,她的身子软的像是陶泥湿土,可以被肆意揉捏、摆成各种形状。
她好累,但倒在床榻上后根本睡不着,身体的欲念在翻滚。
烟楣早先就体会过这毒的厉害,毒一翻起来,能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