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小桃红端着洗漱的水,打着哈欠自厢房外走进外间,但还没来得及推开内间的门,便瞧见内间的门自己推开了。
她们家姑娘穿着一身官袍出来了。
官袍是绿色的,上绣着银色纹路,官袍为绸缎,质地上乘做工精良,足踏云靴,头顶冠玉,一张脸上未施粉黛,露出雨后青山般嫩生生的脸蛋,眼眸含水,秋波暗送,腰间以银带钩一勾,纤细不足一握。
似山雾蒙蒙间,走出来的山鬼,眼眸湿漉漉的,分明是一副娇弱无依的模样,但眉眼间却绕着一丝浑然天成的魅意,直勾人的眼。
小桃红被烟楣的模样震了一瞬。
她没读过什么书,就是觉得她们姑娘太好看了,嘴巴粉粉,眼睛水水,皮肤白白,哪里都好看,一根头发丝都比旁人美。
“不必收拾了。”烟楣瞧了一眼小桃红手里捧着的水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净房里那一桶被糟践的不成样子的水,顿时红着耳朵偏开了视线,道:“我要去忙了。”
“恭送小姐。”小桃红便蹲身行礼。
烟楣转身快步离开了厢房内。
小桃红则是进了厢房内,小姐走了,她得收拾厢房里。
但是她进了厢房里之后,竟然发现厢房里面干干净净,净房的地面上一滴水都没有,木桶里面更是被人用毛巾细心的擦拭过!
救命!谁趁她没醒的时候偷偷把厢房里的活儿给干了的!
太过分了!争宠也没有这么争的吧!小桃红生气啦!!
烟楣从厢房中离开后,出了烟府的后门,便瞧见季望楼的马车停在烟府的后巷里。烟楣这回连耳垂都跟着红起来了。
季妄言卯时硬是与她折腾了一通,才刚从她房内离开,辰时又要等到她的后巷里,简直黏死人了。
她一路顺着烟府后门快步跑出,奔到马车前,踩着马车外的小木凳,爬上了马车。
马车还是上一次她所乘坐的那个沉香木马车,季妄言歪斜靠坐在马车壁上,单手撑在膝盖上,瞧见烟楣来了,便拍一拍他身前。
烟楣白了他一眼。
季妄言见不得她这幅小模样,一动起来万种风情皆与眼尾回荡,勾的他神魂颠倒,伸手去将烟楣抱到怀里来,逗她道:“好楣儿,吃饱了
就不要孤了吗?这般没良心,孤好伤心,孤每晚都是怎么精心喂你——"
他话没说完,烟楣已经恼羞成怒的转而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道:“季妄言!你再这般胡言乱语,今天晚上便不要来我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