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隅看着秋池动作迟缓地爬下床,这人的腿很直,动作时会带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视力很好,能看见那个肿胀的缝隙里仍有东西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往外溢。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的欲|火重又烧了起来。
秋池勉强避开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手机震铃声已经停了,因此他没有着急去捡地上的手机,而是披上了那件被撞掉在进门处地上的外套。
转过身的时候秋池才发现,傅向隅看向他的目光有种直勾勾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秋池弯下身去捡那架手机的时候,傅向隅看见他的小腿正微微地发着抖,略显苍白的两条腿上印着几处淤痕,甚至还有掐出来的指印。
事态有点脱出了他的控制。
他原本想的是与那家会所签订协议,由那位处事圆滑的经理作为中间人,傅向隅只想花钱买服务,除了定期泄|欲和缓解发热期症状以外,他并不想在为他提供服务的人身上花其他多余的时间。
连傅向隅自己都很惊讶,在半失去理智的状态下,他竟然会到这里来找这个beta。
校内的学生和职工一开始就完全不在他的备选项里,因为很麻烦,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和他的社交圈扯上关系……一旦被对方纠缠上,想要把人处理掉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在等对方先开口。
如果只是想要钱,那要多少都好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正当傅向隅觉得他可能要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秋池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提醒,然后赤着脚进了洗手间。
秋池锁上了门。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是“桂姨”,桂姨平时一般并不会主动联系他,就算有事也都是发他微信。
他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看了眼镜子,镜中的人脸看起来气色很差,目光虚浮,连肩膀上都附着红肿的痕迹。
“你怎么才接电话,”桂姨的声音很急,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你妈妈昨晚上吞了药,还好我今天上去的早,我早餐都没来得及放,就感觉你妈妈的脸色看上去不对,又怎么晃也晃不醒,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秋池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过了好半晌,才恢复了语言功能:“我妈……”
“没事儿,折腾了一上午,可算是抢救过来了,”桂姨的音量很大,“当时我和你叔叔两个人一块把人送去的,真的是腿都给吓软掉了。”
桂姨后面又说了几句,秋池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记得那句“没事”。
桂姨说着又叹了口气:“你不然还是回来看一眼吧,你妈妈的状态很不好,她是嘴硬心软的人,哪有做母亲的不想着自己小孩的?”
秋池含糊地应了几声,然后打开手机软件开始买票。
秋池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傅向隅发现他的状态看上去比刚刚更差了,整个人像是被人抽掉了魂一样。
他打开那个旧而窄细的衣柜,从里面找出一身衣服,然后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傅向隅没想到秋池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阻隔贴,还有吗?”
秋池的声音哑得很厉害。
将人折磨成那样,傅向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车里有。”
他干脆也下了床,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捏着鼻子将就换上了,好在他的车钥匙也在地上,傅向隅弯腰捡钥匙的时候,无意识地欺近了秋池的后背。
他欲言又止。
但秋池已经在拿鞋架上的鞋了,傅向隅只好问:“你要出门?”
秋池回过头。
傅向隅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疲倦的敌意,但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他无可反驳,于是耐心道:“你最好洗个澡再走。”
“味道很重,”傅向隅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