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个祭品果然笨笨的,明明是它告诉她的,她都记不起来说。
闻粟说完,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脖颈上的桎梏松开了。
白雾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白皙颈项上红色勒痕触目惊心。
眼睛被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等她缓过来,眨了眨眼,再抬头朝周围看时,触手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片安静的蓝色湖泊,倒映着明亮的月影。
地上血迹两滴,白雾视线轻移,看到火堆旁的那只烤鱼不见了之后,半垂下了眼睫,目光里不知闪过了什么。
闻栗深吐了口气,抱着自己的尾巴顺了顺,“下次别乱来了,你刚刚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白雾抬手把凌乱的银发拨到耳后,转过脸来,眸子还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映着半明半昧的月光,湿漉干净,像迷失的精灵。
她微微弯了下眼,嗓音沙哑却温柔:“嗯,多谢你啦。”
松鼠直直看了两秒,忽的别过脑袋。
爪子挠了挠脸,似乎是想说什么,尾巴晃了半天,最后一溜烟又跑到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白雾一个人,她把白天搭在石头上晒过的斗篷收回来,盖在自己身上。
她垂下眼,根本没管脖颈上的伤痕。
看起来伤的很重,实则她心里有数,根本没有什么事,只是她是易留疤体质,轻轻的磕碰都会红紫一片。
照先前的情况推断,邪神并不清楚多重的力道可以勒死一个人类,理论上只要她装的惨一些,就足以糊弄过去。
而事实也如她所料。
白雾手交叠在腹部,手指缓慢摩挲着袖子的衣服布料,终于有时间安静思考。
周六68号下午她被绑架,前天是610号,现在又过去了两天,今天应该是612号,周三。
短短五天,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没有这场无妄之灾,她此刻应该是刚洗完热水澡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又腥又难闻,在这海岛上随时都可能死掉。
离周六没多久了……
白雾手背搭在眼睛上,轻轻呼了口气。
以她现在的样子,连走路都做不到,该怎么回去?
白雾慢慢攥紧了手指,侧躺的身体半蜷缩起来,手抵在额头上。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不管怎样,她必须回去。
……
翌日一早,闻粟应白雾的请求,接了许多新鲜的露水倒进矿泉水瓶里,摘了几颗椰子。
因为好奇她又想做什么饭,她的吩咐都照做,又在海岛上找来许多香料配菜,帮她处理捞起来的鲈鱼。
看她忙活了许久,闻粟支着下巴直打瞌睡,最后被香喷喷的鱼汤唤醒,看着奶白的鱼汤,馋的直流口水。
白雾把一个椰子递给它:“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