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小,不懂,现在要还不懂,就是个傻子。
老妈都跑人家睡觉来了。
然而他一个当儿子的,事情还未彻底搞清楚,该怎么问?
两口子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老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气氛异常,他目光温柔看了眼客厅方向,轻声道:“今天是你爷爷的祭日,我在楼下正好遇见你母亲,见她心情不太好,就邀请她来家里坐坐。”
“我爷爷祭日?”小白兔父亲一脸茫然。
对于一个马上五十岁的人来说,爷爷这个称呼,也近也远,近的是,他过不了几年就该当爷爷了。
他没见过爷爷。
只知道,母亲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父亲,也就说,去世应该有六十年。
母亲想她的父亲了?
人很难改变惯有角度去看身边最朝夕相处人。
小的时候,父母是无所不能的,是天是地,是永远能够遮风避雨的墙,长大后,父母变成了无限包容,是心灵休息的港湾。
然而少有子女想到父母的另一个身份,也是孩子,是自己父母的孩子。
努力的小白兔悄悄退出房间,以她的家庭地位,好像参与不了这个话题,主要大师还等着呢。
“谢谢大师,耽误您太长时间了。”努力的小白兔一口气往上爬了好几层楼才停下,“等待会事情结束,我立刻问我妈要钱,您放心,您帮着找到奶奶,他们肯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梁逸秀微笑摆手:“不用,卦金已付。”
至于小白兔父亲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心上。
“这是应该的。”努力的小白兔一口气把账户余额全部打赏,她看看楼梯下,小声道,“大师,我还想问个问题,奶奶正和那个爷爷谈对象吗?”
梁逸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以前有,但现在没有,要说没有吧,又不是那么简单。
老太太的遭遇在她那个时代算常见,父母早逝,跟着叔伯生活,相中的男人家里没钱,不得已嫁给了能出得起彩礼的。
得知她守寡的情况,男人来探望,给她儿子做了把洋□□,也就这么一次,再无联系。
还能怎么样呢?
没想到几十年后兜兜转转,竟然住在同一个小区,然而同样没想到,几十年前因为钱,几十年同样是。
老头儿女以断绝关系威胁。
哪怕可以提前立遗嘱,房子绝对留给他们也不行,还有每月的退休工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