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尊驾又是要往何处去?”清丽的眼眸一转,鞍上的她果然没乖乖回答。
令狐狂的黑眸似笑非笑,兴味盎然的瞅着他的妻子说道:“浑香楼。”
“这样啊。”但她却没多大反应,还了解的点点头,祝你玩得尽兴,回头见了。“
扬起马鞭,一声驾,马儿开蹄。
两匹骏马,一黑一白,马蹄答答的踏出端奕王府,两边是高墙,两马互下相让的争道,几乎是紧贴而行。
“你没听过好男不跟好女斗吗?”她忍不住说话了。实在舍不得自己从相府带来的爱马被他的黑悍马逼得快走到墙上去了。
令狐狂要笑不笑的扬着唇,“抱歉,我只听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哦——”她懒洋洋的拉长了音。“那我也只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
她一挥鞭。硬是从他侧旁争道而过,他的黑骏马受到惊吓,昂起前蹄哀叫了声,险险把他抛落地面,幸好他定力够才不致发生意外。
“你这是在干什么?”令狐狂翻白眼瞪着她。
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饶是再有灵性的马,不过也只是畜牲,这样玩法,不怕马儿野性大发,她自己也被抛下马背吗?
对于他的斥责,皇刚初雅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神气的越过他,策马狂奔前还回头对他抬了抬下巴,抛下一句懒懒的应答,“没干什么啊,我过得了就行了。”
就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是昨晚他不顾她意愿搂着她睡的谢礼,可是看来他不太喜欢这份礼物哦,哈哈哈……
“小心!”
令狐狂大喝一声,一条长丈余的青蛇从探出高墙的枝叶上掉到皇刚初雅的白马颈上,它体型粗,背鳞光滑,模样吓人。
皇刚初雅骇然变色,瞪着那条恶心又恐怖的东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唾液迅速分泌,她觉得反胃,不仅想吐,还想尖叫。
“你不要动!”
令狐狂紧张的看着她,就怕任性的她为了向他证明她的厉害而害死自己。
他可以肯定,那条青蛇是毒蛇,或许就是这阵子已经在开陵城咬死三个人的那条蛇,就连捕快都遍寻不到它的踪影,没想到就藏匿在王府里。
“镇定一点,把头撇开,不要看着它……”他心惊肉跳的引导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非但不听他的,还天杀的缓缓扬起马鞭,似乎想做些什么,看得他心脏几乎快停止跳动了。
“该死!”他懊恼的咬着牙,对她的叛逆恨得牙痒痒。
原本是要支开她才下手的,现在不下手也不成了,不然今天他铁定会才新婚就成了鳏夫,整个开陵城还会开始传出他令狐狂克妻的流言。
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刀光一闪便脱手而出,正中青蛇的身躯。
时间好像突然静止,皇刚初雅张大眼睛,青蛇垂死扭曲的模样让她两只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
“你没事吧?”令狐狂策马来到她身后,看到她发呆的模样,好像吓傻了,忽然觉得她这副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挥鞭将青蛇扫落于地,又补上一记飞镖,这下它下死也不成了。
一阵清风拂过枝头,叶间发出沙沙声,皇刚初雅蓦然回神,看到令狐狂,这才意识到他救了自己一命。
她撇开脸,粉唇轻启,强做镇定。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蛇,还曾经有空手同时生擒数十尾毒蛇的经验,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
她驾马离去的姿态毫不领情,但是一离开他的视线,她那两道英挺的浓眉就皱成一团。
“皇刚初雅,你到底在做什么?”她闷闷的哼了一声,无法饶恕自己的大意。
她怎么会给令狐狂机会救了她一命?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从头到尾呆若木鸡的白痴表现真像个娘儿们……呃,虽然她本来就是个娘儿们,但她可从来不肯把自己当姑娘家看待。
还有,嫁进端奕王府是奉旨成婚,是皇上的意思,她压根不想跟令狐狂有任何牵扯。
她不喜欢昨夜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她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在相府里是如此,她希望在端奕王府里也如此,不要有人注意她,她根本微不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