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纪巷睡觉习惯性裹被子,最好是像春卷一样把自己包起来才最舒服。但现在被子的另外一头是江辞,他反而不敢动了,只能自己把自己那边的被角掖住。
两米的床,他们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
中间起码有一米二的距离是中空的。
民宿的弹簧床垫很厚,也很软。纪巷有些认床,躺了一会儿浑身不舒服,再加上旁边还有江辞这么大一只雄性生物,那种气息的侵扰他根本无法忽视。
翻一面,再翻一面。
他像个虫子似的,一会儿就要在床上翻个身弄出点动静。
而他每动一次,他们之间隔着的被子就会被隆起来,然后放一阵冷风进去。
搞得他背上也凉凉的,江辞背上也凉凉的。
睡了很久,俩人都没睡着,被窝里也没热起来。
突然,江辞动了。
他翻过身面对着纪巷,用手掀起被子,另一只手肘撑在床上,整个人移到了纪巷的背上贴着,光着的腿也和他的腿弯紧紧贴在一起,热得发烫。
纪巷就跟中了什么僵直技能似的,整个人不敢动。
他又把自己的手从纪巷的脖子下面穿过,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带着安抚性地轻轻拍着。
“别动,被子灌风。”
江辞说话的时候,嘴唇一开一合,蹭到了他的后颈。热气呼呼地全灌在后颈处。
纪巷整个人都软掉了,全身的热血感觉只往一个地方冲。
江辞也轻轻动了动,将自己的腰往后稍了稍,和他隔开一点点距离。
免得抵到他。
“哦…”纪巷一点都不敢动。
江辞抱着自己,要是动了,他放开自己了怎么办?
俩人沉默着,安静的夜里,离得极近的两个人,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纪爷。”江辞贴着他的皮肤,喃喃道。
纪巷的声音也很沙哑:“嗯?”
“你介意吗?”他问。
“什么?”
江辞的声音有些紧张:“介意我这样抱着你睡。”
纪巷心里叫苦,哪有你问这么直白的啊!我没直接拒绝…不就代表不介意吗?
但江辞问都问了,他也没办法不回答。
“不,不介意的。”只有漆黑的夜晚知道他的脸又多红。
他话音刚落,江辞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鼻尖在他后颈窝蹭了蹭,闭着眼睛满足地说了一句:“嗯,那就是喜欢的。”
不介意就是喜欢。
可以,企业级理解。
纪巷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他的地方,本来就是喜欢,何必要因为害羞而嘴硬呢。
但是江辞似乎得到这个结论后就不再有进一步动作了,抱着他的呼吸也开始平稳起来,轻轻拍着他腰的手也安安稳稳地放在上面,不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