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晏细致地帮她擦完最后一处伤口,这才拉她起来,亲亲她眼睛:“去睡觉,晚上不许挠。”
“哦。”
顾嘉年磨磨蹭蹭又沉默地往客房里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
她回过头,咬着牙看他。
“我可能忍不住不挠,怎么办?”
迟晏觉得她有点奇怪,还是好脾气地顺着她说:“那你尽量忍忍?控制一下?”
“……”
“控制不了,就是想挠……”
迟晏挑了挑眉,心里有点想笑,这是喝了点酒,跟他犟上了?
“那你想怎么办?挠破了容易感染。”
顾嘉年深吸一口气。
“除非你帮我控制……”
“……”
“……?”
“就……”
顾嘉年低下头用手指头卷着衣角,爆红着一张脸,无可奈何又嫌弃地咕哝着,“迟晏,你怎么这么笨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一点就通的?
而且上次在病房里停不下来的,明明是他。
顾嘉年的声音如同蚊呓。
“你不是说等我身体好了,在家里,我也同意的话……”
“我今天还特地喝了点小酒壮胆。”
她咬着下唇,再也说不下去了,走进门里飞快关门,差点没被自己丢脸死:“……不懂就算了。”
下一秒,即将阖上的门被掌住。
有人不容反抗地推开门,散漫笑着走进来,五指松松扣住她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而后慢动作般帮着她把门一点点阖上。
客厅里的光被挡在门外。
伸手不见指的黑暗里,他沉沉笑起来,胸腔都在震动,眼波潋滟。
像个被她这只不够格的狐狸勾引到手的俊俏书生。
“听懂了,依你。”
第52章
顾嘉年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被他修长冰凉的五指包着。
这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凝滞,身前的人高出她一个头,低着头居高临下看她。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笑。
——被动得像个任她采撷的无辜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