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是高三开学以来第一次举办的数学竞赛,小老头班主任找到京荆跟她说明这件事情,京荆没有异议班主任便帮她报上名,这类比赛对以后的报考有好处,也是见见世面。
京荆在第三节课下课去接水在走廊遇见傅经川,他的手上有一张比赛报名表,已经填完盖章了。京荆一目了然,他也参加数学竞赛。
“傅经川,”京荆叫住他,对他笑了一下,“比赛加油。”
傅经川淡淡“嗯”了一声,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你也是,比赛加油。”
第一个周末的周六周日是不放假的,老师会先讲课然后上自习,京荆周二参加竞赛,利用这两天刷了很多竞赛资料,隔壁沉承远和她关系还可以,两人经常一起讨论题目,京荆有不理解的题目下意识去找他,在一班她熟悉的也仅仅是沉承远。
现在或许能加上一个傅经川。
沉承远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座位,京荆进门就能找到,丝毫没有看见正在望着她的同样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傅经川,他们一个坐在最北边一个坐在最南边。
“沉承远,这道题我不太明白,你可以帮我顺顺思路吗?”京荆见沉承远旁边的人问了几句,说是被老师抽到去办公室背书了,京荆才坐下。
傅经川如同刀子的眼神无数遍穿透沉承远的脸,京荆是注意不到他吗,明明他才是级部第一,京荆还要去问级部第三。他的戾气即将突破天际,突然后门一道甜腻腻的女声令全班安静了,是高班的楚羽然,断层人气校花。
长得甜声音也甜,她是来找傅经川的。
“经川,”她把声音提的很高,自然走到傅经川身边,变客为主地坐在傅经川旁边,“我也要去参加竞赛,你可以帮我讲题吗?”
傅经川见京荆望着自己,心里没由来一股子恶趣味,他故意对楚羽然微笑,“你有哪道题不会。”
楚羽然一看傅经川上套了赶忙摊开资料,不能让到手的鱼游走,随便指了指几道题目,“这道,那一道,还有一道,人家都不会嘛,教教人家。”
傅经川说了一声“好”,视线不在楚羽然身上,他在观察京荆的反应。
京荆看傅经川答应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个字都没说,转头和沉承远继续讨论题目,傅经川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语气冷漠随便敷衍楚羽然。直到京荆走了,他对楚羽然说:“走。”
楚羽然正要贴到傅经川的身上,没反应过来,甜甜地问了一句,“经川你说什么呀?”
傅经川拿起资料挡在两人面前,楚羽然怔愣,“拿上你的资料。”
周二那天京荆迈上专门送去考场的大巴车,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傅经川随后来到看见京荆旁边的座位没有人,京荆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傅经川没有坐在她旁边,而是坐在了和她隔了一个过道的座位。
京荆生气了。傅经川很清楚。
京荆在生他的气,傅经川很清楚她生气是什么样子,面无表情就是典型特征之一,接下来会把语言刀子往别人心上捅,随她怎么高兴怎么来,他都依着她,只要让傅经川知道京荆是在乎他的就好。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至少她稍微在乎他一点,就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
数学竞赛的题目对于京荆来说稍微变态,完全涉及大学层次往上的内容了,出题人的脑子是故障了吗。京荆越看题目越难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傅经川坐在第一排,京荆瞄他一眼,动笔行云流水。
无力感不停蔓延,京荆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放缓心态。没关系,只是一次数学竞赛,她缓缓吐了一口气,继续琢磨题目。
八十分钟在奋笔急书中飞快流逝,京荆在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正好收卷,铃声响起全部停笔。她咬牙,还没来得及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