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在提出交往以后就想一步登天?
乐潺一股脑将洗漱用品放到自助结账机器上,朝褚辛撇了下嘴,意思是想上他的床得先付钱。
褚辛慢条斯理地将洗漱用品收进购物袋,又把目光移向结账机器旁边的货架。
“不觉得缺了点什么吗?我好像忘了拿……”
一旁的高瘦青年从货架上拿下两包保健用品,看了看褚辛。
“睡衣……”褚辛道。
乐潺涨红了脸,伸手捞过正在发愣的褚辛,径直把他推到了门外。
“对了,我还想带你去个地方。”褚辛说道,“离这里很近。”
乐潺本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既然褚辛觉得这是约会,接下来大概才是他准备好的重头戏。
来吧来吧!水族馆、游乐园、电影院……哪怕去自由之神广场上喂那群胖到飞不动的鸽子也行!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一家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褚辛道。
“……”
乐潺只觉得脑子嗡响,耳边像是有蜜蜂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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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交易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柏油马路,让它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化开的一滩烂泥。
街区的道路上人影稀少,连向来喜欢群聚的乌鸦也躲到了阴暗处去乘凉。
乐潺跟着褚辛的脚步,穿过街道,等候交通信号灯。
阳光被挡在了高楼后方,路边那些布置精美的橱窗逐渐消失。
街道两侧的建筑开始变得老旧,墙上的斑驳像是年逾古稀的老妪脸上的皱纹。
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钻到了停靠在路边的报废汽车下方,奄奄一息地舔舐着腐烂的伤口。
乐潺见状,从购物袋里拿出刚才买的罐头,弯下腰递到车下,那流浪狗一撅一拐地走上前闻了闻,叼走了罐头。
绿灯亮起,褚辛握住了乐潺的手,拉着他穿过马路。
乐潺偷偷瞥了他一眼,掌心传来的温度抚平了心中的烦恼和郁闷。
他现在想明白了,褚辛就是个在情感方面表现迟钝的人,哪怕他在公众面前再能言善辩,也遮掩不了这一事实。
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又多了几只,贪婪地对着乐潺手里的购物袋虎视眈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来过。”乐潺道。
“勃朗宁街区,以前的平民住宅区,不过大部分人都搬走了。”
“为什么要搬走?”
“好像是因为曾经有某种传染病在这里流行,还有像是半夜惨叫之类的古怪传说,久而久之,房价再低也没人入住了。”
褚辛在一处看起来十分残破的建筑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