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秋中解元后,这位县令也曾派人转达贺喜之意,所以这次孟时也跟他提前打了招呼。
若裕来璋不惹事,那这一切布置都是空忙,但如果裕来璋惹事,那后果只能她自己承担了。
等收尾工作进行得差不多时,天也已经蒙蒙亮了,孟时依偎在顾迟秋身边,一个劲往他怀里挤,一边往家的方向走。顾迟秋替她拉着斗篷外沿,又走在风口的方向替她挡风,等到家时,手指都冰凉了。
“快喝点热的。”进了屋,孟时催促道。
“让他们去煮姜茶,咱们办点别的。”顾迟秋却道。
“什么?”孟时揭下斗篷,露出里面柔软的褥裙。
“除了喝姜茶,娘子可知道另一种驱寒之法?”顾迟秋贴了上来,手已经不老实地撩开了上襦的下摆。
……
裕家佃户深夜纵火的事情,天一亮就火速传遍了西家村。
不论是农田还是村里的房屋,都是最怕火的,这大火烧起来可不管你纵火的人想让它往哪儿烧,火舌无情,见了能吞的都会一并吞下。
西家村人知道此事后,都是一阵后怕,脾气急的直接破口大骂。
纵火不是小事,也幸亏孟时提前跟周融说了,他早有准备,当天下午就有条不紊地审理起了这桩案子,孟时和她手下的人也都被叫去问话。
因着衙门的人就在现场,各种审理过程非常顺利,裕氏的人无从辩驳,判决很快就下来了,而裕来璋也同时被请去了衙门里喝茶。
“火到底没有放成,那些人只是被盼了打板子和劳役,太没劲了。”方旋知道结果后不满道。
孟时却笑:“咱们县衙的牢房小,关这么多人恐怕不够,还得管他们吃喝怪麻烦的,现在统统被弄去修官渠倒是不错,有利农桑。”
方旋挠挠头,他一个土匪出身,真的不懂农桑,但孟时说好就好吧。
官渠是每年都要修补的,有时还需新建渠道,光靠农户们的岁役往往不够,周融本来就在为这件事情头疼,恰好孟时给他送去一批罪犯,他火速判决完就把他们送去做苦力了,顺带为他的上司也解决了燃眉之急,可谓两全。
周融原是看在吴王和顾迟秋的面子上帮孟时一把,不想解了自己的困,对此他非常满意,在收到孟时的谢礼时更是合不拢嘴。
他们对裕来璋的处置孟时没有过问,只是委婉表示希望给她尝点苦头,长个记性的诉求。过了些时候,不用衙门的人跟她说,裕来璋的事情就传得西家村人尽皆知了。
她手下不少人指证她,所以周融直接派人上门,把她锁去了县衙。
当时的热闹许多人都看到了,在西家村广为流传,不过裕姥姥到底根深树茂,没几天就把裕来璋捞了出来。
周融处置的法子很巧妙,先是证据确凿把人锁去,然后一顿审问和用刑,但不判决,最后裕姥姥来找他,他便卖对方人情,又把告裕来璋状的人装模作样打了一顿,把裕来璋放了,算是交代。
不少人见到裕来璋离开时的样子,据说路都走不稳,半点也没有以往裕家二娘子的风范。
裕来璋走出衙门当日,裕老太太的歉礼也送到了孟时跟前,同来的还有裕家经年的大管事。
如今的孟时可不再是个小小的商贩,顾迟秋前途无量,还有那摸不清来路却能让知州恭恭敬敬的贵人靠山,即使裕老太太有齐国公的线,也不敢随意得罪。
裕来璋闯下大祸,旁人都以为他们裕家跟顾家要结仇了,可她没有半点这样的心思。
知道裕来璋指使人在自己地里放火的时候,她几乎气疯了,就算那片地上现在种着辣椒,那归根结底也是裕家的地啊!竟然直接放火烧,也不怕烧到自己这边的庄稼。
况且纵火这种罪名名声太差,传出去他们裕氏该如果再在翠县立足?
裕老太太虽是接回了裕来璋,却当着愤怒的族老们,狠狠重罚了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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